【烟花】她在世间华丽的凤冠霞帔披上,却演的不是自己,就像华丽的木偶,演尽了所有的悲欢离合,而那一言一行皆不是自己,此时,一切终将结束,世界在她眼里,终会烟消云散,她是一朵折下的花瓣,生命已经在倒计时了。
她如同烟花一样,绽放时流光溢彩,却只有刹那芳华!
她的人生,就是一场场浮华的化妆舞会,她笑得比烟花灿烂,而散场以后,她却比烟花寂寞,她不过是个落寞的女子独自走在她黯淡的归途。
她一直在追求着,一生至少该有一次,被人爱和爱人,她都没有得到过,每一次爱情都流光溢彩前来,带着所有美丽的幻象,而当她陷落进去,一切还原,不过是残酷的真实,没有爱,只有欲望,为她最好年龄时的美色,为她的钱财而来,却没有人肯为她的心而来。在她最美好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她爱的和爱她的人在身边。
想当年年少,他们也曾因爱浪漫地携手;但几度沧桑变化,她成了明星,他成了无赖,宁愿形同陌路。
想当年遇见,他们也曾因一见钟情而倾我至诚,但长相厮守后,却宁愿当初从来没有爱过。
或许是该离开,或许不该再依赖,或许要去释怀,或许释怀时,就注定了要离开……
1934年2月12日,春节,在阖家欢乐的日子里,孤独而无去处的艾霞吞下了鸦片。她在临终前留给在场者的最后一句话是:“人生是苦痛的,现在我很满足了。”
她是一个演员,也是一个作家,被称为作家明星。
她人生最后的辉煌是自编自演的电影《现代——女性》。
影片以她自身的经历为背景,她16岁为逃避包办婚姻,从北京来到上海避难,到了上海投身到电影界。《春蚕》、《丰年》、《脂粉市场》、《旧恨新仇》、《时代的儿女》,被认为是“有才干、有希望的新人”之一。
她曾经在《明星日报》创刊号上发表文章《1933年我的希望》,在文中她说:
“1933年也可以说是我开始新生命的时期……时代的火轮不停地转着,一切全不息地猛进,1932年同1933年的电影,是划分时代的电影,它不是一部分有闲阶级的消遣品,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我们既然明了这一点,就应该怎样使它变得有价值有意义,这是从事电影的人应负的责任,也是电影发展的关键。”
从她的文章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有理想有信念的演员,但是现实生活中却是陷在感情中作茧自缚的不幸的女子。她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好友王莹也跟她一样是能写能演的作家演员,一直劝她,希望她能去追求纯洁的爱情,艾霞却说:“恋爱的滋味是辣的,不是甜的。林先生已答应我,他要和原来的妻子离婚,和我结婚,并保证只爱我一个人。我相信他!”但是最后发现这个男子除了老婆,还另有情妇,这令艾霞心痛不已,她说:“我最爱的人,便是最欺骗我的人啊!”
于是,艾霞便编了这部《现代——女性》,讲述一个联合地产公司女职员葡萄,追求自由的爱情,恋上有妇之夫,并有孩子的新闻记者余冷。拒绝了自己领导史经理的追求,史经理遂将其解聘。这时,正逢余冷的孩子患病,为救所爱之人所急,葡萄便卖身与史经理,为爱人筹得救急之金,然而余冷接连遭遇不幸,孩子摔死,自己又被报馆解聘。葡萄叮嘱其不要将失业之事告诉他的妻子,以便余冷能以上班的名义行两人幽会之时。这时,葡萄想跟余冷一起去旅游,为筹措旅游之资,葡萄又去约会史经理,在其熟睡时趁机偷走四千元支票,被史经理发现后,以偷窃罪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