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好澡梳整完毕时,霁曦也起床了,在楼下的厅里玩着段天年偶有一段时间突然钟爱的XBOX。霁月看着宋阿姨将早饭都做好,便让吕潇和霁曦一起就餐。
早饭很丰盛,霁曦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临走前还想挖墙脚将宋阿姨也带回去,只可惜宋阿姨是香港人,家里丈夫儿女都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随她走的。
陆南向来准时,他提早将车开过来,到了时间推门走进。
陆南与段天年算得上发小,陆家在北京也是官户大家,基本与段天年同时进了段家的公司,两人的情分很难用只言片语说清,比兄弟更亲。
据陆南讲,在上学时两人经常合计着弄出点儿什么幺蛾子来。
最终,段家横遭变故,段天年断然选择重整旗鼓成立祁宏,陆南不想像哥哥一样按部就班地遵循家里安排,也一并跟着入伙。
“哎哟,我说陆伯伯怎么好说歹说你都不回去呢,原来跟着天年哥到香港吃香喝辣来了,瞧瞧这西装革履的模样,我都没认出来。”霁曦一阵奚落,弄得很久不见的陆南登时脸色一阵子青一阵子绿。
霁月见吕潇面无表情,和陆南许久没见也仅点了点头,样子十分尴尬,她只好打起圆场对陆南道:“听说你去南非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儿个刚回来。”
陆南和段天年两人向来你唱白脸我唱黑脸一路走过来,默契十足,情谊深厚,但霁月从邹毅偶尔流露的话语间知道这两人之间出了点岔子,这一次段天年非常生气,而陆南则甘愿亲自带着团队去了非洲,一去就是一个月,这种事情本不该他这位执行总裁亲力亲为,意外的是段天年竟然也默许了。
“改天再替你接风洗尘,今天谢谢你还要跑一趟过来接我们。”
陆南这才笑着将手里的新版Burberry包包递到霁月面前说道:“哪儿的话,老段订的,昨儿个看见邹毅,我顺道儿捎过来。”
“谢谢。”霁月还没接,包已经到了霁曦手上,“这包真棒,我真心喜欢。”
霁月见霁曦大大咧咧已把吕潇将陆南当成情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赶忙岔开话题:“对了,我让你带给爸爸和悦姨的礼物你带好了吗?”
“带好了。”
“我们赶快出发吧,我怕阿年等得着急。”霁月望了眼陆南,见他投了个万分感谢的眼神过来,她转头便望见吕潇静默地盯着陆南,登时觉得段天年安排陆南来接他们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陆南将几人送到机场入口后简单地与他们寒暄了几句,说是公司还有事情便驱车离去。
霁曦半路发觉到吕潇与陆南间的尴尬是因自己而导致,终究轻咳着将话题转到内地旅游、香港旅游以及世界旅游的方向了。
霁月看着一表人才的陆南和潇洒不凡的吕潇,两人也算一起长大,如今这般疏冷,忽然能想象出当年他们两人是有多喜欢霁曦,又是对她如何地强追猛打。
爱情永远是个自私的种子,感觉那个人对了,就是了,它不会顾及兄弟情谊,有人甜蜜势必会有人受伤。
霁月想,当年他们三人或许也有过痛苦挣扎抉择的那一刻,无论结果如何,都会有受伤的那一人吧。
她突然又同情起陆南,虽然明知他这人向来自负得很,但如果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霁月就会立时联想到他脸上滑稽的反应,他一定会摇着头说:“本少爷才不稀罕咧。”
段天年是个很守时的人,除非万不得已他很少迟到。
机场人流纷沓络绎不绝,吕潇带着他们找到了航班闸口,霁月便一眼寻到人流里的段天年。
段天年站在航班闸口附近,他穿了件熨帖整齐的宽领黑色西服,里面套着白蓝相间的条纹衬衫,领口微敞着,没打领带,人比西服更亮眼,优雅迷人地站在人群中。霁月承认他是那种会让旁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男人,气场极其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