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如往常般待在家里,她拿起花束,将花瓶装满水。
手机铃声响起来,她转头看到陆南站在门口正在接电话。她笑起来,难得看到陆南这样严肃,刚要离开,便被他说的话绊住了步子。
“没错儿,汇到账户上就可以了。”
“顾常在,常年的常,在意的在,给我办利索了啊。”
陆南合上电话转身进门,方看到客厅里端着花瓶的霁月。
他皱起眉头,感觉不太妙了,想必他刚才说的每个字霁月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下正踌躇着如何搪塞,却听到霁月问:“陆南,帮忙把花瓶放到餐厅去可以吗?”
陆南诧异,但心下又明了地叹了口气,迎上去接过花瓶。
段天年紧接着走进来,手还在松着领带,看到霁月站在门口,笑着问:“你不会是在迎接我吧?”
显然公司的问题得到了解决,段天年今日心情大好。
霁月面色平静几秒后便微笑看着他:“没有,刚才在给花瓶里装水。”
她说完径自上了楼。
陆南走过来,段天年摇头哼笑:“是不是我太惯着她了?连句谎话都不愿对我说,我可是一个月没回来过了。”
“那就别惯着了呗。”陆南鄙视地看着他,见段天年回过脸一副“你管我”的表情,又咧嘴笑起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你,也有情有独钟的时候?”
说完溜之大吉,走到沙发前,眉峰又微微皱起,刚刚的电话,他确定霁月是听见了的。
陆南在香港也如段天年一般,撒了鹰的陆少爷购置了几套房产,只可惜身边还没个暖床人,没事儿就到段天年这里来蹭饭,来的次数甚至比段天年回家的次数还要多,霁月与他几乎天天见面,自然更熟识。她自己在家无事,陆南没事儿来找她聊天,解解闷子也好。
一些涉及到霁月的事,段天年通常都会很放心地交给陆南来做,包括她的工作,还有南方的家人,甚至一些纪念日的礼物。
陆南第一次见到霁月时很惊诧,很难平复心里的情绪,那时他刚从公司辞职,人也心高气傲,更不太相信命运这东西。
但见到霁月那天,他信了。
他不似哥哥陆北自段天年同意结婚后就故意疏远段天年,他这个弟弟反而更洒脱些,可能是从小就与段天年更亲近的缘故。
“陆南?”
霁月的叫声将陆南拉回现实,他看着霁月一身粉色毛裙端着水果盘走过来,忙抬手接过果盘。
“还没谢你呢,那天送我们去机场。”
“你就甭跟我客气了,我们段总有事抽不开身,谁叫全公司我最闲。”陆南打趣着说。
霁月笑道:“那是他信你。”
霁月忙着整理花草,陆南见状也走进书房继续和段天年讨论年底斥资的事。
书房的门开关之间,段天年抬头望了眼走进来的陆南。
他不着痕迹地透过逐渐缩小的门缝,瞥到坐在沙发上的霁月。
她手里正拿着一个苹果,慢慢地削皮,温文尔雅,又沉静美好,像是一朵静静开在水池里的粉荷,静静含苞欲放,悄悄开花成型,再落败花期,如不仔细寻找像是就要埋没在池水里。
书房门打开,段天年和陆南走出来,霁月的苹果才削了一半,她站起身子,问:“要走吗?”
段天年转头,细长深邃的眼看着她手中只削了一半的苹果,停顿了半秒,点头应道:“嗯。”
出了门,陆南思量着开口:“要不我去接对方的人?”
段天年余光轻瞥,露出锋利,顿时让陆南将没说完的话噎回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