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献舞经过一场虚惊顺利即位。为感谢陈国大司马扶助之恩,他恳留陈大司公子马杵臼,在蔡国宗庙举行享礼,铺设三重大席,摆上蔡国珍馐,公子杵臼进入大门时,宗庙内奏起《肆夏》,蔡侯献舞及诸卿、大夫,以九献之礼,为杵臼祝寿。按照规制,只有国君才享受这么隆重的享礼。可见,蔡侯献舞对杵臼的感激之情。
在举行享礼的第二天,蔡侯献舞又在宫中设置宴礼,招待杵臼。蔡人载歌载舞,举国同庆,感谢陈大司马公子杵臼送君安位的恩德。
公子杵臼回国之后,琥儿问及献舞哥哥是否继位?公子杵臼非常惊讶地说:“你怎么问起这事儿了?小小的年纪,竟然关心起国事了?”
琥儿的脸突兀地红了,桃花见父亲追问琥儿姊,她知道琥儿姊是个诚实的人,怕她说出实情,连忙遮掩道:“那天,吾和琥儿姊碰上献舞哥哥了,他说回国之后要送吾一个翡玉佩呢。他继位就好了,肯定不会失信与吾的。”
公子杵臼笑道:“你这小孩子,怎么还惦记起人家的礼物了,想要翡玉佩,父亲送你。咱大司马府还能缺了一块翡玉佩?切不可能要人家的东西啊。对了,你小时候先君厉公还送你一块翡玉佩呢,让你母亲找找给你。”
宣宓笑道:“那块玉佩是吾陈始祖母大姬留下的宝物,要等她出嫁时再给她。”
桃花说道:“不是吾要的,是献舞哥哥说要送的,做人说话要算数,他都做了国君了说话更要算数啊。”
宣宓说:“孩子们知道你去了蔡国,都为你担心呢。蔡公子献舞也是个才俊,由他继位,蔡国一定会强大的。”
大司马杵臼高兴地说:“原来是这样,吾说呢,怎么一下子把话题扯到蔡侯献舞身上了?”
他们一家正在说笑,行人过来通报,说郑国正卿祭足来陈国,现在已经到了馆舍,主公请大司马过去接见使者。
大司马杵臼到了馆舍,与祭足相见。过去,他们在战场上见过,祭足的“鱼丽阵”曾经威震沙场,败陈、宋等联军。现在,祭足作为使节来陈国,大司马杵臼还是以大国风度,按照规制接待他。
见礼结束,祭足道出了来陈国的目的。原来,他是要接公子仪回国继位的。杵臼说道:“公子子仪在陈国已经几年了,吾陈国一直以太子的待遇对他,就是为了这一天,看来吾主公眼光甚准啊。”
这几年郑国确实也够乱的。郑伯忽复位才一年多的时间,就在他冬季烝祭之时,被高渠弥伏弑在路上。高渠弥弑杀郑伯忽后,扶持早已被他接到他家的公子亹继位。公子亹继位后,为了巩固地位,计划寻求诸侯的支持。当时,齐侯诸儿正是野心勃勃地想称霸,高渠弥就建议公子亹和他一起去聘问齐国。那齐侯诸儿本不是个有德行的国君,因为和妹妹文姜乱伦闹得沸沸扬扬,为了遮掩丑事,扬威诸侯,就以讨伐叛逆罪为名,车裂了公子亹和高渠弥。郑庄公留下两位肱股大臣,一个是祭足,一个是高渠弥。现在高渠弥在齐国被车裂,只剩下祭足。祭足本来就是足智多谋的老臣,一言九鼎地把持朝廷。这次公子亹被杀,郑国君位空缺,祭足肯定不会让郑伯突回郑国继位的。郑庄公的四个儿子,除了郑伯突在栎地,如今只有一个公子子仪了。所以,祭足只能来陈国迎接公子子仪回国继位。
郑公子子仪不像蔡侯献舞那么急促,因为是祭足来请他回国的,肯定不会再有君位之争了,至少现在不会有。于是,他就很从容地向息公子和公子完告别。从息公子馆舍出来,他就到了大司马杵臼的府邸。这么多年来,陈国一直把他当做太子对待,都是大司马杵臼尽心周旋。大司马曾经私下跟他说过,他有为君的德行和相貌,郑国有朝一日肯定是他的,让他一定要耐心等候。正是大司马杵臼的这番话,他才安心在陈国多年。临行前,他要好好谢谢这位大恩人。还有,他想和大司马家的两位女子告别一下,两位仙女一样的女子,伶俐可爱,聪慧贤淑,他非常喜欢她们。他这一回国,啥时候再来,就很难说了。
这时,正好琥儿和桃花从女红坊回来。桃花问道:“子仪哥哥,你也要回去当国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