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睡梦中,我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微雨的早晨,还可以再多睡一会儿。窗子镂空的缝隙中照射进一抹深灰色的晨曦,我的神智已经十分清醒,也早就养成早起晨练的习惯。
这种习惯一直持续多年,我从中获益良多。
我站在连云山庄的廊檐之下,一边看细雨敲打枇杷叶一边戴着耳机跳健美操。有氧运动对塑造形体多有助益,所有的漂亮姿态都是背后下足了的苦工,我丝毫不会懈怠。
文敏昨天并没有留宿,她甚至没有吃晚饭就离开了。
这让我心底有一些卑鄙的窃喜,那种蘸着毒汁的恶劣的猜测和想法让我一个晚上都在做乱七八糟的梦,我使劲儿摇摇头,努力想赶走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廖长宁从南边的月门拐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摇头晃脑地踢腿,他笑着问我:“翘翘,你在做什么?”
我实在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看到他,被吓了一跳,连忙停止了所有动作,把耳塞拿下来,问他:“你怎么起这么早?”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他并没有撑伞,穿一件黑色正装,浑身有萧瑟的水汽,似乎是从外面回来。
他好像是有点累,直接扶着身侧手边的廊柱坐在了我的对面:“我昨晚上出去了,早上也睡不成,所以过来看看你。”
我点点头:“哦。”
他又笑着问我:“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有点不好意思,一边给他用慢动作分解我刚才跳的健美操,一边不忘回答他:“我早上都会晨练的,因为下雨了,不能去跑步,所以只好跳跳操。”
他被我滑稽的慢动作逗笑了,摆手示意我停下来,又问我:“你平时喜欢做什么运动?”
我看他坐在廊下仰头注视我有点费劲的样子,只好在他身边并排坐了下来,认真回答他道:“我喜欢跑步、游泳、健美操、瑜伽……我小时候跟爷爷打了好几年的太极拳,今年体育课还选修了网球。”
我又问他:“你呢?”
廖长宁想了想,说:“前两年比较喜欢骑马。”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这几年工作太忙,有时候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我也懒得动弹。”
我有些心疼,不满地嘟了嘟嘴:“《遵生八笺》有云‘运动以却病,体活则病离’,你现在老是生病就是因为运动太少的缘故。”
廖长宁不以为忤,无奈地笑道:“好,小神医,你说的对。刚好我上午有空,一会儿吃过早饭带你去外面的马场跑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