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急。”胡人杰把雪茄又叼在嘴边,马上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闲聊了一阵,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李县长可能已等着了,王阚就向胡人杰告辞上楼去了。
月影婆娑,坐在北戴河边长椅上,石无尘预感到今夜会发生什么事。
李姗姗就坐在他身边,面容恬美,静如处子,静静地欣赏那轻轻拍岸的海水,偶尔和他说上两句。
“老师,如此星辰如此月,不知牛郞织女幸福吗?”李姗姗以那种时下新人类的俏皮口吻说。
她说话的时候,红唇凑近石无尘的耳畔,呵出的气息痒痒地拂着石无尘的耳垂和面颊。尤其是她身上的那股清香已沁入石无尘的心脾,在慢慢地蔓延到各个神经末梢。石无尘有一种喝醉酒的迷醉:“小李,牛郞织女幸福不幸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幸福。”
李姗姗笑吟吟地说:“我很幸福呀,我有份收入不错的工作,父母家人都很好,更重要的是,我还遇上您这么一位好老师……”
李姗姗就像精通心理学,她的话总能激起石无尘的共鸣。石无尘在她面前,似乎成了浅薄虚荣的凡人,他不想做得那样道貌岸然的高深,他让自己更平易近人地询问李姗姗的工作和生活情况,以突出长辈的关怀。
在李姗姗巧妙的套问下,石无尘竟说起了自己的家事。说妻子钟平,说儿子石天宇。李姗姗像个聆听高手,总能在适当时候说上两句,将石无尘本来垂落的心态又引向高潮。
石无尘渐渐领悟出来了,李姗姗是给他说禅。说水流的不是水,是一种意思云云。
偶尔挣出那股清香的缠绕,石无尘也暗自思忖:这个小姑娘就这么陪我坐下去吗?作为高知,他也明白自己的魅力所在。王阚安排她全程陪同,无非是讨好他而已。不过,他有自己的底线,因此能自信满满地和她侃侃而谈。
按照老套的情节,李姗姗也许会拉他下海夜泳,然后让他英雄救美。他苦笑了一下。
李姗姗见他莫名一笑,不由娇嗔地问:“老师,您是不是笑我才疏学浅、班门弄斧?那我不说了。”
李姗姗说了些什么禅,石无尘大多没听进去,他更多的心思在琢磨李姗姗身上那股清香,偶尔也想钟平此刻睡了没有。他平时很少在外留宿,何况身边还有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自然就想到了妻子的感受。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你五十好几了,早过不惑之年,绝不会犯糊涂,晚节不保……”
对美女的欲望,十年前他有,那时又有种种理想,加之机缘不合,他还是没迈出找情人的一步。他手下带的女研究生也有些姿色出众,个性开放,他则采取避嫌方法,从不和女研究生单独相处,这也为他在校内外赢得了令人尊敬的名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性冷淡,他是在苦苦压抑自己,以传统的士人标准严格约束自律。
似乎出乎他的意料,直到深夜,李姗姗也没有表露出暧昧意思,她自然得像个圣女,若即若离。
不过石无尘还是相信,李姗姗不会无目的地陪着他。越不谈利益上的事,越显得可疑。
李姗姗看看表说:“老师,不早了,我们回酒店吧。”
石无尘说好,李姗姗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他的胳膊感觉出了她身体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