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团队的每个人都很好,我曾经问过选课网CEO李好宇,干吗要定一百九十九这么便宜,他说,他想让教育平等。
一开始我不太相信,后来自己新书签售,去了很多地方,看见无数学生的刹那,才明白这个项目改变了多少人。
在这个英语教育价格昂贵,在线市场混乱的时代,考虫真的做到了教育平等。
后来许多的教育机构都学我们,价格统一都定在了一百九十九。
我依稀记得第一个班招了两千人,上课前,我们遭到了无数的质疑:这课这么便宜,老师水吧,骗子吧,讲课质量能保证吗?
开课前,我们几个对着墙,把课讲好多遍再打开电脑,页面的右边,几百人刷屏,疯狂程度我从未见过。夜猫子学英语,也从原来一百人,变成了几千人在线,也变成了最受学生欢迎的课程之一。
我跟石叔有次笑着说,夜猫子再也不用你在后面打广告了。
石叔也笑着说,广告还是要不停地打的。
那一年,我们开了五个班,招了两万人,学生们自豪自己是考虫的学生,在微博上晒着自己收到的资料,他们称为炸药包。他们签到,他们给我们留言,我们给他们回复。
而我们三个,只会看着微博上的评论,像个傻子一样笑。
第二年,我们拉了投资,用这些钱打磨出了更好的资料,然后又有了Allen、陈仲凯、刘云龙、谢昭奕、Vivian这些大牛的加入,考虫的学生越来越多,甚至一些学校里,整个宿舍都在一起学习。
考虫起步了。
尹延开始坐班,一心一意地打磨课程和产品细节。
石叔在准备大婚后的造人运动,很少来公司了。
而我,莫名其妙地新书大卖,让我经济忽然缓了过来,于是第二年,我认真着笔,出了第二本书《你所谓的稳定,不过是在浪费生命》。那一年,我带着书,一个人,走南闯北地去见每位读者。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去一个地方,都有学生拿着小黄(我们开发的背单词资料)找我签名。
记得一个男生,一只耳朵失聪,走过来告诉我,龙哥,要不是因为你们,我早就放弃自己了,我们家根本交不起高额的学费,可你们让教育平等了。对了,我四级听力差点考了满分。我明白自己不能放弃自己,更不能骄傲,我开始准备考六级了。
记得那些天,我一边签售一边上网课,加上四六级改革,旧课件基本上都作废,讲的都是新课,所以,常常是在飞机上备课,在高铁上写下一场演讲稿,在宾馆里对着电脑改PPT。
3月初我染上的感冒,一直到5月份才好,这是我最漫长的一次感冒了。到厦门时,我的感冒已经加重到眼睛长期是红的,讲话全是鼻音。做完分享后,有一个孩子给我递来一张纸,说,龙哥别哭,我们都在。我说,我没哭,我过敏。
她这个举动搞得我特别尴尬,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
后来她竟然跑出去给我买了两盒抗过敏的药,这个时候我刚签售完准备离开学校。
拿到药的时候,我真的哭了。
在深圳时,记得一个姑娘带着母亲来签售,母亲跟我说,这孩子本来有抑郁症,因为喜欢你们说话,变得喜欢讲话了。那姑娘一下子哭了,说,龙哥,谢谢夜猫子,每天陪着我,我觉得听到你的声音就不孤单了,能抱抱吗?
我张开双臂:抱抱。
那段时间,我时常蓬头垢面地到处奔波着,有时候十一点还在外面吃饭。有一次在长春,有个学生发我的照片在微博上@尹延,说看到我了,很疲倦。那时,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北京。
尹延在微博上转发说,请虫子们告诉尚龙,我很想念他,让他注意身体。
我和尹延很少说一些矫情的话,虽然是兄弟,但见面都是臭贫打嘴仗,那一刻着实把我感动了,我很想告诉他我看到的这一路的故事。因为考虫,他们的生活真的发生了改变,可是,我不能继续这么上课了,因为明年要出国,那是我的电影梦,不想这么快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