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你瞧，我只是觉得我们俩这次的事可能不能成功。可能对其他人有用但不是对我。我真的很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我做事的时候不希望总被人监视着，我想成熟的成年人此刻该做的应该是我们各走各的路。”我试着用坚定的语气强调我所说的。听听这些话，我好像要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看待这件事，可真是奇怪，这就是我试着去做的。我想和自己决裂。

他再次陷入沉默。

“不是说每一刻在一起都不好。我们只是都不喜欢对方的陪伴。我的意思是，真的，我们应该就这样走开。”

他还是没有说话。

“你好，你还在吗？”

“在。”

“我不能在上班时间打私人电话，所以我得挂了。”

“你还打棒球吗，露西？”

“我对棒球一点也不了解。”

“你有没有听说过曲线球？”

“听过，就是拿着球的人将球扔向击球手。”

“总是那么简洁。更确切地说，这种投掷让球旋转着落入捕手的手套里。”

“听上去挺狡猾。”我迁就他。

“是的。那就是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这样能让击球手出局。”

“不错，罗宾一直在叫我，我想他们还有事。”

“你没有严肃地看待我。”

“因为我们正谈论一项我一无所知的美国运动，而且我还在上班时间，我真的很关心我的精神健康。”

“我要向你扔只球。”他简单地说，这会儿他听上去像是开玩笑了。

“你要……”我看了看办公室，“你在这里吗？你应该知道，是不允许在室内玩球的。”

电话里没声音了。

“喂？喂？”

一小会儿之后艾德娜的门又打开了。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但看上去像是很疲倦的样子：“啊哈，露西，你在这儿，能请你过来一下吗？”

鼠脸的眼睛张得更大了。公鸡给了我一个痛苦的表情，而之后就没人再烦我了。

“好的，当然。”

我走进她办公室的时候能感觉所有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坐下，没什么好担心的。”

“谢谢。”我在她对面坐下，坐在桌子边上。

“在开始之前，这个是给你的。”她交给我另一个信封。

我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从她手中接了过来。

“我的妹妹曾经也收到过这些东西。”她看着我。

“真的吗？”

“是的，她离开了她的丈夫，现在住在纽约。”说到家人的时候她的脸色变了，但看上去还是像条鱼，“他是个畜生。我妹妹现在真的很开心。”

“她可真行。她有没有参加过杂志的访问呢？”

艾德娜皱皱眉，“我不这样认为，为什么要这样问？”

“没什么。”

“如果做什么能让你……在这儿更开心，你会告诉我的吧？”

“是的，当然。我真的很好，艾德娜，谢谢。我觉得这只是一个计算机错误什么的。”

“没错。”她换了个话题，“我叫你进来是因为德国办公室的老板奥古斯托·费南德斯明天会来这儿。我在想你是否能向他介绍这儿。或许我们能竭尽所能让他觉得受欢迎，并且让他知道我们工作得多么努力。”

我有些疑惑。

“他的英文说得不是很好。”她解释道。

“哦，有一瞬间我还以为你想让我和他睡觉呢。”

事情会到此结束的。可是她只是甩甩头，痛快地大笑：“哦，露西，你真是个开心果；我需要这个笑话，谢谢。我知道你喜欢在午餐时间做自己的事，但我希望你就留在这儿以防他突然到访。麦克·欧·康纳正带着他在大楼里参观呢，当然，他到这儿的时候有我们的小组欢迎他会更好。告诉他大家干得怎么样以及我们是多么勤力。你明白吗？”她给了我一个眼神，像是在说：请别让我们任何的人被解雇。我喜欢她在乎的东西。

“没问题，我知道了。”

“外面的人都怎么样？”

“就像失去了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