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警觉地端着枪朝恐怖分子走去,距离越来越近,不知道为什么夏啸宇的心脏莫名其妙地加速跳动起来,似乎在预示着将有什么事情发生。夏啸宇警觉地朝四周观察了一番,茫茫的沙漠中在枪声过后恢复了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
突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恐怖分子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瞬间倒在了地上,嘴角流淌出深红的血液,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从嘴里吐出番茄酱来吓唬人一样。
“不要开枪!”夏啸宇大喊,“要活的。”
“老子什么时候开枪了?”袁帅忿忿地反问。
“我也没开枪。”巴特尔和王晓鹏也是同样的回答。
夏啸宇马上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个人不是被子弹射杀的,而是服毒自杀的。不好!要赶快阻止投降的恐怖分子自杀,否则又要前功尽弃了。他和安澜也顾不上是否安全了,拼命地朝恐怖分子跑去。
脚踏到松软的沙地上,就如同踩进了烂泥里难以拔出,这影响了两个人的速度。剧毒的药丸就藏在恐怖分子的舌头下,他们只要轻轻地咬破那层胶质的外皮,瞬间夺命的液体就会流淌出来。即使安澜和夏啸宇会飞,也无法阻止亡命之徒自杀的步伐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恐怖分子一个个栽倒在地上,身体扭曲如蜿蜒爬行的蛇,痛苦地抽搐而亡。
“这帮家伙脑子里都被灌输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就像中了魔咒一般不可理喻。”看着这群人蔑视死亡的精神远远超过了特种兵,夏啸宇百思不得其解。
“那里还有一个活的,赶快抓住他。”安澜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这是一个年轻人,他皮肤干枯得像被风抽干的树枝,身体瘦弱得如同麻秆一般。不知道此时此刻这个人在想什么,他面无表情,双目仰望天空,像一根电线杆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也许此时,在这群人中他是唯一有活着欲望的人,或者正在进行着是否自杀的心理斗争。
夏啸宇冲到此人面前,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将他的嘴打开。他知道这些人的舌头下都含着一颗剧毒的胶囊,一旦咬破便无药可救。此人一直在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就这样死去。他还年轻,才刚刚加入恐怖组织没几个月;他也才刚结婚,新婚的妻子不知道他是恐怖分子的成员;他还有年迈的老母要赡养。所以他不想死,但恐怖组织的教义又唆使着他为组织牺牲是光荣的,是能够上天堂的。正在犹豫之间,夏啸宇突然有此举动,这个混球竟然下意识地进行反抗,想把毒药吐下去。幸亏夏啸宇手疾眼快,一只手把他的嘴巴捏开,另一手伸进了他的嘴里,把药丸抠了出来。
“为什么要去死,活着不是很好吗?兄弟!”安澜拍着这家伙的肩膀,试图稳定他的情绪。现在此人是唯一的活口,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夏啸宇和这家伙语言不通,所以审问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安澜的身上。远处王晓鹏、巴特尔和袁帅看到俘获了一名活着的恐怖分子,心里也是抑制不住地兴奋。可是就像《大话西游》中的紫霞仙子所说的,他们只看到了开端并没有猜到结果。
“兄弟,你们组织的基地在哪儿?是不是有两个人质被扣押在那里?”安澜已经等不及了,直奔主题。
这家伙虽然没有将药丸咬破吞服,但是也如同丧命了一般瘫软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看着地面,一言不发。夏啸宇知道武力威胁对这些人来说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的灵魂早就交给了组织,交给了那个幻想中的神。要想让他们开口,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精神上摧垮他,剥去那层神灵的外衣。
安澜和这个年轻的恐怖分子并肩坐在地上,准备对他实施心理战。安澜果然是个博学多才的女子,她对这一民族的信仰进行了系统的研究,说得头头是道,让恐怖分子刮目相看,也许不久他就会把安澜看成上帝派来的女神了。
“你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我只是一个底层的小喽啰,根本不可能知道人质被关在哪儿!”恐怖分子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