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造民族葡萄酒的崛起之梦
谢朝平
天道酬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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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的第三天,山西戎子酒庄公司经理刘一笑才用他的奥迪拉我去戎子会所同该公司董事长张文泉见面。
从有关资料中我已知道,张文泉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集采煤、洗煤、焦化及城市供气、供暖和房地产为一体的永昌源集团董事长。
一个在“乌金国”里以“时进万金”的速度赚钱的老板忽然掉头奔向前程难料的葡萄酒产业,这事搁谁身上也是一个新闻话题。
编辑部主任要我“深度采访”这个“话题”。
车在乡宁县东城一家农村信用社前停下,我们从信用社那块招牌旁进门。左转。上电梯。行至8楼便是戎子会所。一推门,坐在老板椅里的张文泉放下材料迎上来握手并解释:前两天在临汾开人代会,让你久等了……
那 一刻,他的形象已尽收我的眼底:健壮魁伟但不大腹便便,没有印象中“山西土财主”那种附庸风雅,也没有有钱人那种浅薄的财大气粗--只是太文雅了些,让人 觉得书生气十足。在随后的交谈中,记者还发现了他身上拥有的山西商人独有的那种商业睿智和特质,一个点子就能使很多人大把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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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墙面疏疏地泄进豪华的客厅,无言地探望着我们的采访。戎子酒庄的基本情况,张文泉的部下们已用不太易听懂的山西土话,连比带写地把他们曾 经无数次给无数领导和记者讲过的故事重复给了我。我想换换话题,“听说20多岁之前,你一直被苦难追逐。能聊聊吗?讲些记忆最深的!”
“饿!刻骨铭心的饿!”在众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张文泉不假思索地想起了四十多年前这个关乎生命本质性的痛苦:“那时,我们兄妹七个,吃起饭来如狼似虎,一锅用高粱面和槐树皮面、野菜做成的粥总是一抢而光,肚子吃得像个罗汉,但好像从来都没有吃饱过!”
最可怜的是张文泉的母亲,她从来都是让孩子们先吃,有剩的就吃点,没有就舀瓢水喝下……
还有一件事也使张文泉特别难以忘怀:直到初中毕业,他都从未穿过一件新衣--在七兄妹中,他是老六(现在,小城里的人依旧叫他六子),哥哥们的衣服“传”给他时,早就大洞小眼,补缀不尽了。
后来的情形更糟:文革中,在县供销社当办公室主任的父亲被当作“走资派”打倒后,一家人的户口都被转到了农村。九口人挤在城北山顶某勘探队遗弃的40平方米的小屋里,炕上那两床破被上虱子乱窜的情景张文泉至今仍记忆犹新。
贫穷使得张文泉刚初中毕业就离开了课堂,先是在某运输公司开车,10元一月。后来,他又到县财政局工作5年。1994年,财、税分家时,张文泉被分到管头乡当税务干部。
如今,回忆起5年的财政局工作,张文泉以为,“在那里,自己学到了不少东西。那是对我锻炼最大也是自己进步最快的一个时期。”在那个中国最基层的官场,他惯看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如饥似渴地修补知识的风帆,积蓄人生经验,也掌握了不少决定商人命运的财经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