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棍子犹如雨点一样，落在女子身上。那姑娘哭得已经快断了气，不一会就浸出不少血渍，看着让人觉得心惊，简直是要往死里打。

莫莉虽不是圣人，但是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打死。也顾不上其它难得一热血，上去就扑到那女子背后，后背立刻挨了几下闷棍。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真要打出了人命了，嬷嬷您就算不怕官府的人，也不想人财两空了吧！！”

老鸨微微动容，看着那姑娘的脸色明显已经有点撑不住，这才让人住手 ：“我这人就是这急脾气，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是若是人让我觉得烦……哼！那也别怪嬷嬷我心狠手辣。”

莫莉闻声连忙点头。

“今晚，你们就好好想清楚，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头，嬷嬷我什么样的三贞九烈的姑娘没见过，寻死觅活还不简单。可是，总要记得这世上总有比死还难受的法子，不是吗？”老鸨眼睛泛着狠辣：“你们俩正好做个伴，好好想清楚明早答复我。”说完，示意两旁的人好好看紧门，出了房屋。

直到落了锁，莫莉才敢松手。看了看那姑娘还有气喘，这才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莫莉将人扶到床上，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屋里除了门之外，就连所有的窗子也都一并被封得死死的，想离开这里，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莫莉倒了杯水，扶着女子喝下。那姑娘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莫莉，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莫莉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先开口道：“叫我莫莉好了。”谁让自我介绍，永远是废话的第一步。

那姑娘许久才哑着嗓子道：“我叫凝香。”明明已经虚弱的连开口都费劲了，可那姑娘却还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会答应她的，即便是个死，我也不从。”

莫莉看着她，打心眼的佩服。顺带暗鄙视自己怎么就这么没骨气。想起当初在妖界她要是有这份气节，估计也早死了。不过，气节这东西毕竟是好东西，不能做，起码想想可以吧。要是此生能这么痛快地冲着玄麒来上一句：妖孽，你姑奶奶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如你愿成了下锅的菜！！

皱着眉，回味了下，觉得真是舒坦。

于是，也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也不从！！”

凝香看着莫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莫莉挠了挠已经鸡窝一样的头，笑了笑：“不过什么事情都要讲究方法不是。”说着，嘿嘿一笑，一双忽闪地眼睛显得格外讨喜。

凝香虽叹了口气，好在听进去了些，不再多做无谓之争，只能等待时机再逃走。 一晚上过得很快， 翌日老鸨精神气爽的进了屋，看屋里的俩人，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一阵窃喜。晌午的时候，叫也来了大夫为香凝看了看病，经过几天的精心调养，凝香整个人也渐渐精神起来。

这日一大清早，老鸨笑咯咯进了屋，坐在木凳上，纱巾一挥带着浓郁的胭脂水粉味。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莫莉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挡在凝香的面前。

“嬷嬷我啊最疼听话的姑娘了,”说着朝着身后摆了摆手，只见丫鬟端着衣裙和发饰进了屋，走到老鸨面前：“看看这可都是上好的料子，嬷嬷一看见这好东西立刻想到了你们两个……呵呵，这件红色的是给你的。”说着扯了扯莫莉的脸蛋，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从今起，你就叫小红儿了。”

莫莉刚才还佯装淡定，谁料话音一落下，身板明显那么一抖。小红？还儿？！神情一恍惚，就想起以前她拴着麒麟遛弯的时候，她也给他取过诸多恶俗的名字，可这现世报是不是报应的也太快了点。

“这件白色啊，是你的。”

“……”

“嬷嬷我见过了姑娘，可就是没有见过你这样清新脱俗的，打今儿起你就叫清儿。”

“啊？”莫莉又是一怔愣。

好家伙，一个叫小红儿，一个叫清儿！还让不让人活了，这名字的待遇也忒大了不。她怎么都觉得小红这名字跟城乡结合部里走出来的妹子一样，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起。莫莉觉得她也隶属清新脱俗、气质非凡范围内啊，您老人家能把小红儿这名字给换换不？！

“来人，还不快带小红儿和清儿下去沐浴更衣。”老鸨完全无视莫莉欲哭无泪的含恨表情，小纱巾这么一挥舞，一队小丫鬟鱼贯而入，拎着小红和清儿就离开了。

玄麒靠着门，双手环胸的看着尾巴都颤抖的小狐狸。如沐春风地蹲下身，修长的手轻轻顺了顺狐狸毛，说道：“你说，一个凡人你都能跟丢了，你猜孤现在心情如何？”

“……叽叽。”小狐狸的尾巴瞬间耷拉的有点厉害。

玄麒却笑得越发明亮，微微摇头，倒提着小狐狸的尾巴，小狐狸跟倒栽葱一样，四个肉呼呼的爪子上下乱扑腾，不时还发出叽叽的哀求声。

“孤发现你这样倒着，真跟个小蘑菇，挺好看的。”

“叽叽……”小红狐狸有点眼角含泪，依旧扑棱。

“想要孤饶了你？”

“……”小红狐狸连忙点了点头。

玄麒却微微挑眉。

小狐狸傻愣愣地看着那猩红色的眼珠子，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红宝石了，只觉得渗人。

“孤也想放了你。”

小狐狸感恩戴德。

“可你得让个王孤放开你的理由？” 说着朝着小狐狸笑了笑。

小狐狸扑棱棱的身板，顿了顿，一脸的哀切。

“让孤好好想想，”玄麒煞有介事地皱了皱眉：“对了，是狗的鼻子灵还是狐狸的？”

被到拎着的小红狐狸浑身又是打了个激灵。

玄麒一脸和气，可手却没停下摧残，揪着狐狸的耳朵：“日落之前，要是找不见人……孤正好想要件裘皮过冬，你身上的这颜色正适合。”

闻声，小狐狸已经快抖成筛子了。

玄麒却只是笑着揉了揉小狐狸的脑瓜子，格外的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