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虎听了这声息,心中暗笑道:这必是马新贻和最宠爱的六姨太。难得有机缘遇着,何不从窗格张望张望。刚刚隔着窗缝看了一眼,当时气得发昏,只觉得胸膛像快炸了一般。只见那马新贻怀里搂的哪里是什么六姨太,却是他自己最疼爱的柳无菲。当时看了柳无菲的丑态,一副心甘情愿不知耻的样子,恨不得立时冲上去扇她几个大耳光。转念又一想,知道此时若被马新贻看见了,必有性命之忧。不忍观看,也不敢再看,连忙三步作两步的退了出来,回到西花厅。坐在卧房里咬牙切齿的心里恨道:“二哥果然说的不错,我真瞎了眼,看错了这人面兽心的马新贻;还有那水性杨花的柳无菲。我还拿她当一个义烈女子。怪道她近来每夜说身体疲倦,上床就睡着不言不动。我还心里着急,以为她身体虚弱,欲念淡薄,打算找一个名医来,替她诊治诊治,谁知是这么一回事。”
曹二虎越想越气,胸膛里的怨恨一直顶到脑门上,当即抽出一把快刀,向上房走去,要将马新贻和柳无菲都一刀杀死,再回刀自杀。刚走到门口,迎面走来一人道:“四弟要到哪里去?为何是这样的脸色?”
曹二虎见是二哥张文祥,一把将他拉到房内,先叹口气,将方才看到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遍,又道:“这淫妇,老子将她娶来侍候的无微不至,她倒叫老子做乌龟,戴绿帽子。真悔不该当初没把二哥的话当一回事,今天老子定要将这对奸夫淫妇的脑袋砍下。”
张文祥急忙拦住他道:“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柳无菲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你为了她搭上自己的性命,将来还要为她凌迟处死,受千刀万剐,又是何必。虽说大清律例,杀死奸夫罪不当斩,但马新贻身为朝廷重臣,哪有官场上下不为他隐护的道理。到时定你个擅杀重臣的罪过,这性命丢的太不值了。”
曹二虎道:“难道就让他们在那里快活不成?虽说两条贱命,不值得我去动手,但胸中这口恶气实在是难以咽下。”
张文祥道:“你与柳无菲原不是明媒正娶的夫妇,亦是在船上乘她之危,将她轻薄,因此勾搭她上手,这样配合的夫妻,原来是靠不住的,她若是一个三贞九烈的女子,便不应胡乱在船上许你亲近,这事只能怪你自己不好,所谓悖人者悖出,你根本不值得因此气忿。再说,这种淫贱妇人,怎值得换你去拿性命去拼。为兄劝你一句话,这种女人毕竟要不得。索性将她送给马新贻罢了。将来再娶个正经人家,大丈夫何患无妻!?”
曹二虎将刀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坐在床上半晌才道:“二哥既然说了此话,也有些道理。”
过了几日,曹二虎寻着和马新贻单独见面的机会,鼓了勇气道:“大哥,小弟自接了弟妹来府,早就想着一件事要和您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马新贻拍着曹二虎肩道:“四弟尽管道来,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说的话么?”
曹二虎道:“小弟的内人略有几分姿色,若大哥不嫌弃,我想送给您做个偏房小妾,不知大哥肯不肯收?”
马新贻像被针刺了一下,立时从椅子上跳起来,满脸通红大骂道:“混账王八蛋,这话也是能说的出口的,亏我平时还将你当兄弟看待,没想到竟是如此小人。你说此话不仅是看轻了弟妹,更是侮蔑大僚。若不看在兄弟情分上,立时我就将你撤了差使。你现在给我滚出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