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哥笑道:“把‘自己’交出去,交给谁呢?交给人民,交给民族,交给党,为抗日,为中国的解放事业,为全民族的利益,奉献自己的青春和热血。你看看我们的领导人,再看看国民党的高官,一对比就清楚了。我们的领导人心里只装着劳苦大众,解放全中国是他们的使命和信仰,自己住窑洞,吃小米,穿补丁衣服,图了个啥?而我们的军队也在敌后进行艰苦卓绝的战斗,不惜牺牲,不讲报酬,不计得失。而国民党的高官,心里只想着金银财宝、升官发财,只贪图个人利益,一切行为目的就一个字,‘捞’,捞钱,捞官,捞名誉,捞好处,不顾广大人民的疾苦,面对强敌入侵,却龟缩在重庆的深山里,等着捞取抗战胜利的果实。你不信,走着瞧好了,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党,你跟着他们,有前途吗?”
黎大哥临别前夜的这番话对我的一生产生了重大影响,我记住了“交出去”这三个陌生的字眼儿,从此就对共产党产生了好印象,也许我该去延安的?也许我该做一个像黎大哥那样有主义、有信仰的人?我选择国民党也许是错的?我会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会不会跟着国民党一起被共产党最后消灭?会不会是另一次“想进天堂却错进了地狱”的吊诡选择?不知道,不知道啊,我发现自己第一次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又到了分手时刻,黎大哥从歌丽娅手中接过一本瑞士假护照和一种药,他把药服了下去,第二个瞒天过海的秘密计划按时启动了。他服下去的是一种神奇的药,可以引发高烧和心脏病,是由德国科学院为从事秘密工作的特工专门研制的,学名叫WSD239T,如果过量服用,可以瞬间致死人命,因此紧急时刻可以当做毒药来使用;但如果剂量掌握得当,则可以引发高热和皮疹,而不会危及生命,就是事后人的消化道会及时将其分解、排空,而不会在人体内留下任何残留物。
5分钟后,黎大哥按时发病了,高烧40度,且持久不退,浑身出皮疹,人已经处于半休克状态,我故意跑去报告了校方:黎耀东得了“猩红热”。什么,猩红热?这可是一种恶性传染病,传开了可不得了,校长立即下令,赶快送医院!黎大哥被送进了军方一间医院的传染病房。医院的医生忙活了一个通宵也没查清黎耀东到底得的是啥病。第二天,他的烧退了,但到中午时人却失踪了。
当失踪的消息传到学校的时候,我心里暗自得意,我知道这时候的黎大哥已经把歌丽娅为他提前准备好的汽车开到了瑞士边界,说不定正在斯坦茨湖上,再有2个小时,他就会张开自由的翅膀直上云霄了。我衷心地祝福你,黎大哥,你终于逃出了魔掌,即将回到祖国的怀抱,加入抗日大军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