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起初赚了10个金币,也雇用两个人,但是他每个月只给工人1个金币。发展到十万人的规模时,他的资产虽然庞大,但算一算,工人1年才能用1个金币出去就餐,100个人才能养活一个餐馆,1000人才能出现一个超市,商业滞后,创业机会少,穷人越来越穷,没钱去餐馆、咖啡厅,供不起孩子上学,买不起房子,看不起病,致使这个地区没有商业,没有学校,没有医疗机构,没有艺术家。贫富悬殊,经济恶性循环,出现经济危机。
这就是两个城市乃至两个国家的不同管理模式。哈佛的理论是:不仅仅用收入高低论发展;合理分配剩余价值,是解决贫富差距、创造内需市场和吸引人才,使经济繁荣的重要条件!
容容问我,听懂了吗?我反问,你们是这样做的吗?容容说,你知道我们赚钱的秘诀是什么吗?我们给医生的工资太高了,菲腊去年的收入300多万,与我们几乎一样,今年照此推理,超过去年没问题。他在以前的老板那里,年收入不到八十万。我们新诊所开张,要多聘用两个医生,杰克做了推算,保守估计,新医生年收入大约200万到300万。还要聘用起码二十个护士,十个做市场的,出纳会计人事全要聘用高端人才,所有员工的工资全都超过同类机构,连清洁工都月入一万左右人民币。杰克的理念是,要让大家有好饭吃,能背名牌包,成为新加坡的富人,这也是新加坡的富国理念。
是不一样,哈佛生。
容容每天在手机上接到的感谢短信一天看不完也回不完,是不是应当这样来评估:杰克在家里那自私、粗暴、猜疑、不讲理、小心眼、没人情、不容人、不吃亏、不服输……不过是个性问题,与他的赚钱能力和造福大众相比,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我算什么?既不能给他创造价值,也不能给他拉大内需,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无足轻重的女人而已,岳母也好,优秀教师也好,对他的事业来说是零价值,他能请我到他家,带我到巴厘旅游,已经是超常规了,我总是愤愤不平,是不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杰克心情极好,带我们满街观赏巴厘的雕塑,无论木雕还是石雕,绘画还是工艺品,都吸引着我们而忘记了疲劳。我过去有腰疼病,到这里却顾不上痛了。
杰克最钟爱巴厘的实木家具,那可是挡不住的诱惑,我们一进门就走不动了。一个两平方的四方茶几,桌面居然是一整块木头,重量起码有两百公斤;一个一米五直径的大木盆,居然是从一个粗树干挖出来的;那些一整块实木雕花的门和门楣,工艺精湛如神工鬼斧。为了这一扇门,要杀死一棵整整百年的粗壮老树啊!出乎意料的是,这样一扇雕花实木门,六个人才能抬起的原生态精品,居然只要新币两千!杰克说,这些木材全是优质的,属于红木和硬木一类,如果拿到新加坡去卖,要比这里贵出五到十倍,整个巴厘的物价非常贵,只有木头,全世界最便宜。不要说买,看一眼都够本了。我说,杰克,我们买一点木雕工艺品吧。杰克说,搬不回去,他迟早要从这里运一货柜的家具到新加坡,那得等他和容容正式结婚、他们的新房子装修好以后。
新房子?这又是一个意外。我悄悄问容容,容容说,买房买地伤脑筋的事,全让杰克去做,生活就少了许多矛盾。
他们一会儿推出一个新创意,我总觉得不真实,是杰克这样的人少见得不真实,还是杰克的生活方式离谱得不真实,还是容容个性的巨大改变不真实?奇怪,我来到巴厘岛,连吃饭睡觉都觉得不真实,好像在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