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阳站起来，清清嗓子，刚要开始讲话，冷玉萱却走进来说：“对不起，主任，政委让林副主任现在去他的办公室。”

政委办公室，林子阳站在众人面前，发现竟然没有自己的座位。军务部韩处长、院长、政委和政治处领导都威严地看着他，那目光像要把自己吃掉。

冷玉萱：“林子阳同志，不管学历高低，在军训期间都是新兵，条令上规定，见到军衔比你高的军官该怎么做？”林子阳夸张地立正敬礼：“首长好！”

冷玉萱给林子阳搬了个小马扎，放在他旁边，林子阳坐下。冷玉萱又严厉地命令道：“注意坐姿！要像个军人的样子！”

林子阳挺胸抬头，把手放在膝上，眼睛瞄着冷玉萱，心里琢磨着怎么对付这个人。

冷玉萱开始汇报：“经过一天的禁闭反省，林子阳同志思想上已经有了深刻地认识，刚才还主动接受了一个病人。”

林子阳刚要发作。

冷玉萱说：“尤其是8个小时的禁闭反省，他已经清醒地认识到军队纪律是严肃的。”

林子阳把话咽了回去。

政委开始讲话：“我们医院对林子阳的事十分重视，研究决定，要把他当作重点教育对象，进行思想教育，要充分发挥我们政治工作的威力，对他实行一帮一重点跟踪教育，由专人负责，建立考核档案，定期向上级汇报。院里决定由外科党总书记、政治协理员冷玉萱同志对林子阳同志重点负责，重点考查，请军务领导放心，冷玉萱同志受过总部嘉奖，是三八红旗手，也是咱们军区唯一一个南丁格尔候选提名，多年的优秀共产党员，虽然从事政治工作时间不长，但是成绩十分突出。我们保证能把他改造成一个合格的军人。”

林子阳看着冷玉萱，撇着嘴。

政委严厉地：“林子阳同志！私自离队这种行为是严重的目无组织目无纪律，军队医院是不能容忍你这种自由散漫的作风存在！检讨写了吗？”

林子阳一脸茫然，冷玉萱拿出几页纸：“在这里，已经交给我了。”

军务部韩处长挑剔地看着检讨。

政委说：“小冷，这两天要和他好好谈一次。林子阳同志，我希望你好好反省反省，对照条例自查自纠，有什么想法及时向组织汇报，要讲真话、交真心，争取思想上有个飞跃，争取把坏事变好事，从今以后不要再犯自由主义。小冷，我把林子阳同志交给你了。这是教育考核档案，要好好记录。”政委把一份材料交到冷玉萱的手上。

军务部韩部长不信任地：“好吧，我们会随时检查教育情况。”

冷玉萱：“请你们放心。”

一行人正准备离开，林子阳却开口了：“韩部长，我建议您要对军训队长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他当队长搞军阀作风，欺上瞒下，思想素质不合格，应该换人。”

军训队队长狠狠看看林子阳。林子阳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军训队长咬牙切齿地走了。

冷玉萱办公室是一间资料室改成的办公室。冷玉萱给林子阳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又恢复了温暖而有距离的微笑。

“根据解放军纪律条令……我们决定给你行政警告处分。你有什么意见吗？”林子阳：“没有意见，严明军纪我欢迎。只是关禁闭太勉强，我保留上诉的权利。”冷玉萱调侃地：“看到你还敬畏军纪，我感到十分欣慰。”

林子阳：“遵纪守法是科技精英的基本素质。我以什么姿态接受你的教育？可不可以舒服地躺着，像看心理医生？”冷玉萱笑了：“你可以舒舒服服地坐着。”

林子阳跷起二郎腿，摆出舒服的姿势看着她：“那你就教育我吧！”

冷玉萱一时语塞，有点尴尬。

“我既不是克格勃也不是FBI，希望你不要因此产生隔阂，希望我们是好同事，好朋友。”冷玉萱友好地说。

林子阳讽刺地：“是吗？那我跟女孩约会，吃几碗米饭，上几趟厕所，也得向你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