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说：“作为一个老主任，爱护培养年轻人是我的职责，这个科将来都是你们的……”

闹钟发出诙谐的报鸣声：“到点了，到点了！大懒虫，起床！起床！”

刘主任：“还是大家说吧。”

“我说两句！”秦副主任急不可奈地站起来：“个别人为了房子，住院长······”

闹钟又发出了悦耳的唱歌声。政委皱着眉毛冲冷玉萱努努嘴。

冷玉萱伸出手：“把闹钟拿来！”

林子阳一本正经地：“你不能没收，有了这个，才能保证你今天的会是政治学习会不是对某个人的批斗大会，是即兴讨论的会，不是个别领导的专场报告会，你既然说讨论会，那就要保证人人都有发言的机会，今天到会多少人？你打算开多长时间的会，保证每个人都发言，每个人只能说几分钟？你算了吗？我提议，为保证每个人都能发言。每个人发言只能3分钟。我们必需让这个闹钟来确定并严格尊守这一规则。同意我的提议的请举手。”林子阳把手举得高高的。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举手。

林子阳问：“刘主任，你认为我的提议有问题吗？书记，你认为呢？我们有那么多业务要学，有那么多病人需要我们，而我们在这里讨论，您不觉得在浪费时间吗？！”

冷玉萱看看政委。林子阳看见了说：“你不用看领导，他们的桌签上不是打着观摩吗？观摩就是只看不发表任何意见的，这个原则想必大家都知道，都应该自觉遵守吧？”

林子阳看着政委：“一个国家，一个军队文明成熟的标志就是建立规则并严格遵守规则。尤其是专门负责军队政治思想文化建设的领导。”

政委用鼻子哼了哼，没有发出任何指令。后悔自己设计的观摩席没有发挥威慑作用，却画地为牢了。

冷玉萱沉吟了一下，把手举起来。刘主任也把手举起来。大家也跟着举了。

“全体通过！”林子阳得意地笑了，把闹钟喀哒喀哒调到三分钟。

林子阳：“秦副主任，您接着说。您还有2分20秒。”

秦副主任刚要说话，又被林子阳制止了。

“等等”林子阳把口香糖递到秦副主任面前。

“你干什么？”秦副主任躲闪着。

林子阳夸张地：“吃口香糖啊！看你牙花子上还有碧绿碧绿的菜叶子。还有辣椒，不是辣椒，流血了，恬恬，你看，看见没，大家看，请您去洗手间漱口，这么多女士在呢！”

秦副主任见大家都关注他，也慌了，只好捂着嘴，赶紧走。

林子阳自己吃一颗说：“当然了，口香糖所代表文化的意义就在于，营造芳香气氛，增进人与人平等的沟通交流，平等地交流，社会就和谐了嘛。尤其可以预防自以为出身“高贵”的工农大众对小资和知识精英施加语言暴力而造成环境污染，大家要吃啊！美国名牌。小汪，你看牙齿也沾着菜叶。小赖，你看他还糊着辣椒呢，太不雅观了，这么多女士在，怎么这么不讲究啊！吃吃吃！”

林子阳还起身给政委等人送去了口香糖。

汪医生几个人相互看看，于恬恬不管那么多，放到嘴里一个，大吃大嚼，然后怂恿几个年轻人吃。这么一闹腾，大家都露出轻松的笑容。

林子阳：“先净化空气，臭烘烘的不利于思想交流和净化啊！是不是书记？您也来一颗？”

林子阳给了冷玉萱一个，冷玉萱阴着脸，没有接。

大家看看冷玉萱神情威严，都把口香糖拿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赖医生急忙把口香糖咽下去了。

汪医生急忙把口香糖吐到纸上，可是有一半粘在牙上，拉得好长。

林子阳把口香放在冷玉萱的面前：“小汪，你干吗要这么紧张？思想交流是自由、开放、令人愉快的。当然，也得承认，口香糖对那些善于玩弄权力威慑的人是不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