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主任急忙掩饰着兴奋，拉着患者的手：“祝贺你，你已经成功度过危险期了。手术成功了，你的费用不用愁，我们也给你免费。一会儿记者来采访，你好好配合就行了。” 患者连连感激地点头。

孙主任看看还在旁边打盹的林子阳，把林子阳弄醒：“小林，走，我有话跟你说。”孙主任把林子阳叫出术后监护室，搂着林子阳的肩膀，显得很亲热。

“小林，你这回是帮了我了，你知道吗？院里给我一千万买设备，第一个手术不能砸了。你的技术我一直都是很看好，很嫉妒的。那家军队的破医院都快被撤编了，你在那儿干吗？听说啥也没捞着是吧？咱们医院马上就盖博士公寓了，那房子设计得真好！我希望你回来，你要是不来，我马上要把国外的比我年轻的心外专家全请回来，到那时可没你的份儿了！”

“问题是，我要当主任！”林子阳故意气他。

“行，不就是主任吗！我给你透露一个消息，我可谁都没有告诉。我的副院长的任命马上就要下来了，到时候，我让你接我的班。我说话算话。你再考虑考虑。小林，你应该看到，我给你的条件最优厚，其他几个副主任也比你差不了多少，我更看重你的领导能力和创新能力。”

林子阳没有吭气。

“小林，我比你大10岁，难道我要排到你的后面吗？你就不能等等，你能回国是我一手为你操办的，就算我占你点便宜，你就那么小气吗？检讨你自己的行为，也太狂妄了。当时，科里都知道我和她的事情，你非要和她好，太不给我面子了。”她是林子阳的女朋友，已经去了美国，林子阳来时，她正准备结束和孙主任的情人关系。林子阳就在孙主任眼皮底下和她好了，孙主任一直醋意难平。

林子阳：“感情跟面子有什么关系？你应该知道尊重别人的感情，我和她不是属于你的私有财产！”

“好好好，女人的问题，我已经不计较了。当然我尊重你们的感情，祝福你们。你还公开指责我违规，我告诉你，这是国内，法律法规有很多空白，不利用这个机会发展自己，你根本就没有一席之地，等我发展起来的时候，我有能力的时候，也像你说的那样出牌。”

林子阳：“我和她也完了，她一定要我出国。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走？你太黑，学阀、学霸的德行我实在看不惯，忍受不了我才走的。”孙主任：“好，以前就算我不对，说实在的，我不压着你，还有我的今天吗？现在，我要当副院长了，你的成绩就是我的，我也不难为你了。再说，那家破医院，你还能呆下去吗？你考虑一下，我可是真心诚意的。”

林子阳无奈地：“我考虑，考虑。”

回到宿舍，林子阳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哼着歌从浴室走出来，汪医生和赖医生等在客厅，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林子阳。

“我的手术成功了！我做的！来喝一杯，庆祝一下。”林子阳说。

“你去做手术了？”二人不相信，“你还有心喝酒？”

林子阳想起来了：“院长怎么骂你俩的？院里怎么流传我的光辉形象？”

“我们转告你，你还不上火！”

“也许他们的话再也不会让我上火了，你俩跟我走不？”

“你不是在说梦话吧？”汪医生打开电脑，找到人民医院的网页，上面的新闻发布里只有孙主任。“你看，人家写的是孙主任带领大家成功为一疑难心脏病患者施行了首例心脏不停跳手术……我们都用放大镜找了，也没提你一个字啊！”

林子阳回想孙主任昨天搂住自己肩膀的刹那，心理直作呕。可是自己已经无处可去，回去也许是个选择啊！

“喂？孙主任，我是林子阳……”林子阳拨通电话。尽量压制着自己的不快。汪医生凑上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