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解颐以眼神警告段赫濯,不准刺激梅南嘉,如果梅南嘉有什么意外,他绝对不会原谅他,即使是最好的哥们他也无法原谅。
段赫濯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对梅南嘉过度关心的解颐,然后一把推开他,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缓缓地走到阳台,站在梅南嘉面前,向她伸出手道:
“我和祝久安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关系,你想多了,下来吧。”
“那是什么关系?天天都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的否认没有安抚到梅南嘉患得患失的心,只让她的情绪因为他不在意的神情而歇斯底里起来,用力地拍开段赫濯的手,“走开!你不说清楚我就跳下去!”
以死相逼吗?
她的激烈言辞只换来段赫濯冷眼皱眉,却让旁观的解颐和贺其薇胆战心惊,赶紧出言安慰。
“小南嘉,你别激动,听赫濯解释,一定是误会了。”
“是啊,南嘉,段赫濯都说不是那种关系肯定就不是,你应该相信他,不要冲动。”
贺其薇无比头疼,求救的目光偷偷地望向门口,希望梅南嘉的父母也能赶来,她实在伺候不了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表妹。
只是,贺其薇没料到引起梅南嘉失控的祝久安,就在敞开的病房门外。
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闹腾的梅南嘉吸引,根本没注意祝久安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
祝久安对上贺其薇讶异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从门口消失了……贺其薇一度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你真的想死吗?”段赫濯瞥了眼自己被打开的手,再次伸向梅南嘉,“如果想死,那就没有必要知道祝久安是谁,我也不用再为你做任何事。”
他的眼睛幽远平静,如同深海不惊波澜,却有种无形的压迫感通过他的视线涌向她,让她莫名地心生敬畏,不敢再甩开他的手,仿佛她再甩一次,他就不会再伸手,真的会不管她的死活了。
她不敢赌……赌他是否会像解颐那样任她予取予求。
“赫濯哥……我……”
梅南嘉慢慢地握住段赫濯伸来的手,他的手冷冷冰冰,好像他对她的感情一样,让她感受不到他的热度和在意。
她的手放在他掌中,他也没有急着将她从危险的阳台拉下,她突然明白了,她的胡搅蛮缠换不来他任何的怜惜,只会让他厌烦不屑,让她发现自己变得有多可悲。
当她的身体失去健康,美貌日渐憔悴,属于梅南嘉的骄傲也随之凋零了。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想和赫濯哥在一起。”
终于,梅南嘉认输了,撑着段赫濯手掌的力量从阳台下来,扑进他的怀里,哭着说出她最真实的心意。
她能够绑住段赫濯的只有梅家和段家的婚约,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动摇段赫濯情感的资本了。
解颐表情地复杂地看着投入段赫濯怀中哭泣的梅南嘉,自嘲地笑了笑。而贺其薇则松懈地靠着墙壁,心底涌起深深的无力感,望着解颐的目光百味杂陈……他们四人极力保持的平衡,让她有种快要崩塌的预感。
“你不会死的。”段赫濯按住梅南嘉的肩膀扶正她,对上她泪水涟涟的眼睛,他用毫无起伏的音调解释她在意的祝久安,“我已经为你找到符合配型的骨髓,移植人就是祝久安。为了让她以最健康的状态移植骨髓,我安排她饮食和运动锻炼身体。我就说一次,我只在意祝久安的骨髓,对她本人完全没兴趣,所以,梅南嘉,你不要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