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西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耳边还不断发出吱吱的响声。
她揉了揉头坐起来,看见两个熟悉的老朋友—奥利奥and上好佳。那么这里一定是徐蔚勐的家了,她心里想着。
这间房子似乎是徐蔚勐专为奥利奥和上好佳打造的乐园,大约有三十平米,屋里有小型的假山,假山上有个小瀑布,屋角有很多棵松树。
这两只松鼠没有被关在笼子里,而是双双坐在地板上,用一种萌死人的眼神好奇地望着她。
于是朱西柚很热情地伸手向它们打招呼:“嘿,早。”
哪知道这两只没见过世面的松鼠居然逃也似的窜回了假山后面。
朱西柚觉得无趣,口也好渴,于是爬起来准备出去找点水喝。
她刚要开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徐蔚勐笑吟吟地看着她:“你醒了?”
“嗯。”
“那我们算下账吧。”徐蔚勐像是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掏出一个计算器,噼里啪啦摁了一通。
从没见过把计算器当成算盘一样运指如飞的人,朱西柚瞠目结舌:“徐蔚勐,你是当会计的吧?”
徐蔚勐抬起头,把计算器拿到朱西柚面前,微笑着说:“朱小姐,你一共欠我一千四百二十元,真巧,跟你上次欠我的数目一样。”
“不会吧!”听到自己又欠了徐蔚勐一千多,朱西柚抓狂了,“你昨天明明答应请我喝酒的,怎么还找我要钱?”
“一千四百二十元不是酒钱,而是住宿费和赔偿费,我家位于S市黄金地段,同区的酒店标间一晚上至少要四百元以上。”
“你怎么这么没人性,我昨天失恋了!刚刚失恋!而且,我住的是你家的宠物房,能跟酒店标间相比吗?”朱西柚试图博得徐蔚勐的同情,但是她完全忘记了,徐蔚勐是个刀枪不入的周扒皮。
果然,徐蔚勐慢条斯理地说:“奥利奥和上好佳住的那间房,里面装修就花了十几万,还请了园艺设计师设计了充满原野气息的小森林,酒店的标间能跟我家的宠物房相比吗?”
朱西柚顿时“内牛满面”:“我算是明白了,我根本就不应该把你当做好人!你就是一趁火打劫的周扒皮!四百就四百,老娘买个清净!剩下的一千二十块是什么?”
“你看看你身后。”
朱西柚回头一看,墙角处放着一个鱼缸,里面是一缸浑浊的水,水面上漂着几条金鱼的尸体。
“这些金鱼是我一周前买的,我买回来的时候每条两百块,五条也就是一千块。你昨晚吐在我的鱼缸里,熏死了它们。”
朱西柚在心里画了个十字架,替小鱼儿们默哀了三秒钟,突然想起来:“那还有二十块是什么?鱼缸的钱吗?”
“零头的二十元是这一周我买鱼食的钱。鱼缸就不用你赔了,你也赔不起,给我洗干净就成。”徐蔚勐鄙视地看了朱西柚一眼,似乎在说,爷怎么可能买那么廉价的鱼缸,你以为爷跟你的品位一样啊!
朱西柚暴怒了:“徐蔚勐!你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啊,你住这么大的房子,花十几万装修宠物房,买条金鱼都两百块,二十块钱的鱼食钱你还跟我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徐蔚勐从容地收起计算器,“我已经看过你的钱包了,里面现金不够,但是有几张银行卡,所以,你洗完鱼缸去取钱还给我吧。”
“你……”朱西柚指着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算你狠!我以后要是再相信你我就是猪!”
“你本来就是猪,你不仅是猪,而且还是一只稀有的猪。”徐蔚勐拍拍朱西柚的头,煞有介事地称赞,“你爹妈真是有远见,给你取了个这么恰当的名字,我以后叫你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