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从今以后,我要隔绝与苏睿柠有关的一切,绝对不能再被他影响了。”朱西柚有些落寞地说,“其实,我第二次向苏睿柠表白的情形跟今天有些像。”
“苏睿柠不会也喜欢看哲学吧?”
“不是,那是公司聚会的时候,为了能和他合唱一首歌,我喝了三大杯啤酒,等抢到麦,前奏响起,我才知道他要唱的那首《约定》,并不是我会的那一首。我选对了歌名,却没有猜对歌手。”朱西柚沉浸在回忆中,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唱的那首歌词开头是:‘就这样,三年又过了……’我拿着麦,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因为旋律全然陌生。他一个人唱完了整首,谢幕的时候,他拉着发呆的我向大家鞠躬。我低下头,就栽到了地上,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他放大的脸孔,我清晰地记得我笑着对他说:‘苏睿柠,你现在不喜欢我,三年之后你会喜欢我吗?’”
朱西柚一直怀疑,光良的《约定》是一个魔咒,苏睿柠对着她唱完了整首歌,于是三年了,她始终走不出来。
朱西柚并不会喝酒,三杯啤酒让她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手机里有一条苏睿柠的短信,短短两行字: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
这两行字如此耐人寻味,不是“我不喜欢你”,而是“我不能接受你”。
朱西柚因为“不能”两个字,坚定地相信苏睿柠对她并非没有感觉,而是出于什么苦衷不能和她在一起,于是放任自己越陷越深。
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苏睿柠可能只是多打了一个字,又或者,苏睿柠小学时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所以词不达意,朱西柚这样安慰自己。
突然之间空气似乎变得很稀薄,朱西柚快喘不过气来了。她打开车窗,对着窗外啊的叫了好长一声。
风声呼啸而过,把朱西柚发泄的喊叫声带出去很远很远。
徐蔚勐挂挡、加速,车子像离弦之箭一般往前面飞奔而去,朱西柚趴在车窗上,眼泪奔流不止。
她闭着眼睛哀伤地想:苏睿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从我的心里走出去……
她一直等着苏睿柠离开,却从来没有想过,其实,苏睿柠从来没有想留下过,是她一直不肯放他走。她本末倒置,用错了药,所以这块伤疤一直隐隐作痛。
在机场分别的时候,朱西柚泪痕未干地对徐蔚勐说:“下周我不来了。”
“不是吧,这就被打击到了?”
“我想整理一下自己,也想好好思考一下,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朱西柚故作洒脱地说,“其实我还年轻,有很多比恋爱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徐蔚勐有些着急:“你已经不年轻了,你都二十五岁了,你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能打酱油了。”
朱西柚看着徐蔚勐,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妈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我都能打酱油了?”
“呃……”徐蔚勐含含糊糊地说,“我这就是打个比方,我乱说的,反正我告诉你,找男朋友这种事不能拖,要一鼓作气,奋斗到底,你懂吗?”
朱西柚朝他翻了个白眼:“伪萌,你最近真是越来越话唠了,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啊?”
“我已经答应过浅浅,一定要早日把你嫁出去,你不相亲怎么行呢!”
“谁说我不相亲了,我只不过是暂停几周而已,等我缓过劲儿来,我还会杀回来的!”朱西柚做了个磨刀霍霍的手势,格外气宇轩昂。
徐蔚勐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推进了登机口。
目送朱西柚越走越远,徐蔚勐在心里叹气。这个傻瓜大概还不明白,真正喜欢她的人是不需要她挖空心思去讨好、去追求的,如果对方不喜欢她,就算她用执著感动了他,但是迟早也会分手的,因为爱情不仅仅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