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什么,你请继续讲。”孙健点上支烟,甚至还笑了笑,“你用不着特别为我考虑。”
“其实,我倒是很希望你说,你妻子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那个打电话的人全都是恶意挑唆,那我也就会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你的说法,至少在短期内,再不提这事了。”孟西娟说,“毕竟,那个打电话的人,对我而言毫无可信度。而你眼下就在我面前,听说你还当过兵,目前是公务员,应该更值得我信任。”
“哦,我的情况你怎么会这么熟悉?”孙健问。
“也是打电话的人告诉我的。”孟西娟苦笑一下,“她说,我最好能找到你——就是李露的老公——交流一下,把双方掌握的一些情况加以对照,就会得出更明确的结论。然后她就把你的手机也告诉了我。”
孙健点头:“看来,这个人是经过了周密策划,才终于促成我们的见面。”
孟西娟道:“好像很荒唐是不是?我们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第一次认识就这么坐在一起,谈论双方的配偶是不是有问题。本来这么私密的话题,对最好的朋友都可能不会讲的。”
孙健也只好苦笑,掐灭手中刚抽一半的烟,却随手又点上一支。
他开始回想最近出现在妻子身上的迹象。这么成心一琢磨,果然便发觉到处都有些蛛丝马迹。比如李露这两年爱愣神了,有时甚至会傻乎乎地独自发笑,好像心里另搁着个远处的什么东西似的;还有时,会在中午快下班时给自己打电话,问这问那的瞎扯上一通,如今仔细想来,中心意思无非就是绕着弯问孙健中午回不回家吃饭。但那样的日子,往往都是孙健早就说过出远门了,比如到了外县之类的。眼下有了另一种看问题的前提,顿时便有了最合理的解释:必是探风无疑!
孙健轻轻摇头,想自己真是太粗心了。当兵出身的人,做事就喜欢简单化,甚至包括跟老婆上床。对此李露早年曾深表不满,她喜欢那种闭上眼久久陶醉式的状态,最好事后还能陪她说上半天废话,而不是快刀斩乱麻,只顾男人自己尽兴。
那么,如今她难道从别人那儿找到真正的和谐了?
烟卷在孙健手里变成了粉末。
小茶室里已彻底乌烟瘴气。
“咱们先把最近的日子回忆一下吧,”孟西娟说,“就说最近这几周,我周四到周日上夜班,白天在家。而我在家就会做饭,他没有理由不回来吃现成的。所以,在这几天里他们应该没有机会。而我周一到周三上白班,全天都不在家,有事的话,也只会发生在这几天。”
“上周的这三天里,我周二到单位去了,李露也就会回家。”孙健同样回忆起来。
“为什么你到单位去,她就会回家呢?”孟西娟对他的这种说法不明白。
孙健只好解释说:“我在单位属于被挂起来的那种人。这些年部队转业下来的太多了,像我这种有点级别的,只能到政府当公务员,而政府虽然把我们接收下来,却没那么多事给我们干,只好轮岗,其间待遇不变。这两年我就是如此。”
“那你好悠闲。”孟西娟不无羡慕地说。
“嗨,一个大男人,谁愿意成天无所事事。李露成天在家挖苦我的也就是这一点,好像她有个班上着就比我高大了多少。”孙健无奈地解释几句,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平常我每周都要到单位去两次,了解一下工作动态,也表明没有被单位忘记。这样转一圈出来,基本就快到中午了,我就会回家做饭,李露也就没理由不回来。而在其他时间里,我的行动往往就很不规律了,无论什么朋友一叫,我都会去帮忙,别说中午,连晚上都经常不回家住。但晚上孩子会放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