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瞪着叶红。”杜建国眼睛点着照片，坐下身来。

瞪她？

苏玫翻看照片，没想瞪谁啊。可照片上的自己，还真像是在瞪人。

“我没想到你会给我拍照。让你们拍叶红的。”苏玫抬起眼，很近地触到杜建国的目光，心头一抖。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近地看着他。杜建国没戴军帽，留着寸头，目光迫人，让人呼吸不匀。

“你往后坐坐。”苏玫声音发颤，娇声细气。

“遵命。”杜建国答应一声，没往后挪，反倒向前拉了拉椅子。

“小玫，第一次见面，在三所。人家都叫我杜干事，就你叫我杜建国。是不是早就对我有意思？”

“谁对你有意思了？”苏玫粉着脸瞧他一眼，又连忙避开他的目光。

“那你见我那么兴奋？上来就喊我？”

“你跟赵晶好，我见你兴奋得着吗？”苏玫白他一眼，人也不紧张了。

“我留下赵晶，出去送你。你说我跟谁好？”杜建国一只手搭在桌上，手里摆弄着打火机。

“你当着我的面给别人夹菜，是跟我好？”

“是。”杜建国回答干脆，没有任何解释，料她听说过欲擒故纵。

是？

苏玫意外地望着他。

欲擒故纵？立刻明白过来。她的脑子一向够用，何况他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那一幕纠缠自己这么久，他在欲擒故纵？傻瓜，你这样的，用得着欲擒故纵吗？

“擒谁呀？你那么袖手旁观谁让你擒呀？”她脱口而出，也忘了没人说过要擒谁。

“袖手旁观？”杜建国反问。

他这么一问，让苏玫一下想起了谢英的话。

“对了，我还想问你呢。听人说你在外边打架了，是那天吗？”

“你觉得呢？”

“他们好几个人呢，又都喝多了。”苏玫一脸担心。

“好几个人管屁用，也就是欺负欺负女的。”

杜建国挺直身子，两手撑在腰上，向后扩了扩膀子。

“你还说别在外面惹事呢。”苏玫埋怨。

“我说的是你。”

“你也不能打架啊。”

“那小子欠揍。”

“你没事吧？他们好几个人。”苏玫关切地问。

杜建国笑笑，“担心我了？”

“你能认真听我说句话吗？”苏玫没笑。

“能，说吧。”

“以后千万别跟人动手。不管为什么，行吗？”苏玫认真地看着他。

“好。”杜建国听话地点了下头，又坐正身子说了句，“我记住了。”

苏玫没想到他会这么夸张地坐直身子点头答应。见惯了他骄横跋扈，他这副样子，倒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埋下脸去盯着照片，手指绕进辫梢，绕啊绕的。

“小玫。”杜建国拿过她手里的照片放到桌上，顺势握住她的手。

苏玫的手没了筋骨似的，想抽回手去，软得无力。

“你也记住啊小玫。”杜建国探身向前，胳膊肘支在腿上，离得很近地望着她。

“以后不许再挂断我的电话。你要再挂断电话，我当时就去长话连找你。”

去连里找我？你！

苏玫睫毛乱抖地看看他。

“记住了吗？”他温存至极地攥攥她的手。

谁禁得住他这么恩威并施地放狠话？手又在他的大手里给他攥得心痒。恨不能马上挂了他的电话，倒看看他会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粉着脸，娇声细气。原想是对他义正词严，声音出来却柔情蜜意。真不争气！

“真没听懂我的意思？”他问。

苏玫不停地绕辫子。照片也给他拿走了，眼睛不知往哪儿看好。看他不敢；不看他又显得自己特小气，睫毛忽忽闪闪抖个不停，眯了眼似的。

“非让我把话挑明？”杜建国大气出大气进，把她绕辫子的那只手也收了过去，一起握进自己的大手里，让她注意看着自己。

“嗯。”苏玫点了下头，想知道他会说出什么。

“我喜欢你小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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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