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琴“吭哧”咬了一口苹果，不屑道：“真懂就不敢支招了。客户是学生，预算很低，又要便宜又要狠毒，还要容易操作。便宜当然不保证质量，只要那男人削苹果划破手指，我们就可以让客户把剩下的一半佣金打过来了。”

“多少？”

“一百。”

白茧儿耸动眉毛，显然认为价码荒唐离谱。

“给那孩子留点营养费，后天就去刮宫了……”华琴三口两口，把苹果啃完，手一扬，苹果核准确落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是她的水晶烟灰缸。“还有一个似乎有点肉头的好宰。”指的是那个心心念念走“艳照门”路线的客户。

平时一个CASE怎么也能赚个四位数，碰到可怜的给个友情折扣也能保住三位数吧？当然一分价钱一分货，四位数的主意是需要她们出动一到两个人协助执行的；三位数的主意计划周详、操作简单，可由客户独立完成，还有无线通信全程跟踪指导……需要她们全店四人全部出动的CASE，那就要看四位的心情了，有时候报价高达五位数，事后一高兴，折扣打下来，只收回个车马费，或者连车马费也不要，实在看你活得作孽，联合捐款，只为力挺你鼓足勇气活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什么CASE？整垮男人的CASE。甩掉极品前男友、极品前夫，或者被他们甩掉后咽不下那口气的，可以在网上搜“整垮EX”这家店。俗话说：冤魂复仇以后才能投胎呢，吃了亏的女人们也总要恶整一下EX才能解开心结，开始新生活嘛！

“整垮EX”网店是华琴的点子，她不愧是曾经的知名广告公司创意部主力，起初也只是小打小闹自娱自乐，没料到店主与三位店员连战告捷，口碑不胫而走，牌子也越来越响。随着业务的不断开展，只凭大家的业余时间已远远不够，华琴干脆辞掉工作，专职当起了腹黑智囊。横竖也是在职场滚了几年，就算一年接不到生意也吃得起这个老底的。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辞职后半年，她就买下了现在这套房，首付了70%，剩下的贷款每月慢慢供。

手底下三个店伙计都是兼职的——美女记者白茧儿、冷面律师李可盈和温柔糕点师方尽思，配置可谓足够强大，所以执行起任务来也是无往不利。好吧，也许蛋糕师这种职业听起来和霹雳娇娃没有一毛钱关系，但三人要是没点共同志向，没点叫人跌破眼镜的技能，也不可能凑成一桌麻将。

促成她们凑到一起的是一个男人。没错，只是一个男人，没有复杂的N角恋。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从头到尾也没有被她们认真记住过，需要提到他的时候，她们就用“那只饭桶”来指代。白茧儿后来整理她们第一次行动的报告时，给了他一个相对中性的绰号——“吃不够先生”，因为这是一个坐在自助餐厅里可以吃足3个小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