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访中发掘素材
目前市面上DIY的材料包品种太少,质量和品味良莠不齐,且缺乏统一和整合,难以方便购买,嘎马和阿静希望建立一个专业而齐全的材料包品牌,为手工爱好者提供更多更好的选择。
以前多次的旅行经历和各种媒介上越来越多的信息,让嘎马想起曾经见到过的一些民间手工艺,它们散落在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里,大多数都面临后继无人的命运。于是,开发和制作民间手工艺材料包,让他们在今天的人们的手中获得新的生命力,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嘎马和阿静的新使命。
2012年5月,嘎马和阿静决定启程,重新拜访那些见过的民间艺人,挖掘手指间的中国传统工艺,同时为“半制品”材料包提供新鲜的素材。她们先在网上和图书馆收集各种资料,然后安排路线去拜访,之前的旅行经历,也让她们的行程变得相对比较容易。
在北京阜成门内大街,她们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作坊,作坊主人是老家在重庆巫山的苏芳阿姨。阿姨通晓各种藤编技艺,经历酸甜生活坎坷,为人却慷慨大方。这里每一件藤器都拥有结实善良的品格,从中透出不卑不亢、不紧不慢的生活态度。苏芳说她非常乐意教嘎马和阿静做个小花篮。
在山东即墨,她们寻访泥老虎的传人。这个道地的乡间作坊没有比想象中的更容易找。在只剩三间作坊的车家沟村,老人曹孟雨独自搬条木凳坐在门前,冬做泥虎夏削竹,用沉默的漫长时日堆积的手工,被定期运送到城市世界的陈列柜里,又在不确定的时日悄无声息地消失。这些曾经的粗糙寻常之物,在绿色的小院里透发出往日沉淀善良的心气。
在杨柳飘絮的季节里,到处都是机器风筝,丑且重且不易放飞。春天,潍坊小卖店的司徒爷爷挂出了往年积攒的纸风筝,花仙子风筝,哪吒风筝,燕子风筝,年画胖娃风筝。其实,手工艺并不排斥机器,他们当然要讲求利益最大化。那么,就把材料的量产交给他们的机器,把温暖的扎制留给自己吧。这正是嘎马和阿静想做的事情。
真正去走访,发现很多东西跟从书本中看到的不同。很多民间艺人都是在很偏僻的村落,而且很多老人都不会说普通话,交流十分困难。经常地,嘎马和阿静半夜十二点还流落街头,也被迫在公路上拦过路车,这些都是两个女孩以前从未经历过的。
但是也有意外的惊喜。在车站排队的时候,嘎马和阿静本来想向排在前面的一位先生问路的,没想到聊上了,才知道对方是前中国美术馆策展人周舒先生。周舒对两个女孩所做的事情很是赞赏,他给了嘎马和阿静很多建议,并热心地提供了一些走访的资料。这也是一个很大的收获吧,途中还遇到很多好心人,有一个陌生的阿姨知道嘎马和阿静所做的事情后,赞助过她们一千元,钱虽少,但心意让两个女孩特别感动。
在去找寻皮影的手工艺人时,嘎马和阿静根据之前收集的资料,好不容易找到那个程师傅,结果发现他已经很多年不做皮影了。跟他的交流中,嘎马深深感受到他对皮影的热爱,但是由于生活压力不得不放弃的无奈。这个让嘎马感触很深,很为那些收入微薄的民间艺人感到心酸,希望“半制品”手工材料包的发展能够帮助他们。
嘎马随时带着一个旅访记录本,一只相机,一卷胶带,一柄小刀,两管黑笔,七支彩铅,都背在她旅行用的帆布包里,行程所及无不巨细靡遗地记载到笔记本上,或涂或画或贴,天马行空——半年后,这绿布条包边的小本变成了一个沉甸甸的胖子,它成为了嘎马和阿静设计制作手工材料包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