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后和脑门儿在外面吃饭，吃饱饭脑门儿说要在车里睡一小会，不许我打搅她。我说好，但后来不知怎么，脑门儿不仅没睡，还和我联袂唱起歌来……我们分声部地唱，她唱低声部，我唱高声部，先是《让我们荡起双浆》，首演空前成功，娘俩儿华美的声音在狭窄破旧的小白车里回荡。

再接下来，是《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基本都是我的独唱，后来是母女齐唱，因为脑门儿对这歌的低声部不熟。

孩子不甘心，继续挑战：咱俩来首队歌吧！

——这不正对着歌了吗？还要怎么对歌？

——哎呀不是，妈妈你怎么净打岔啊？我说的是队歌，少先队歌。

哦，原来是这个呀，绝对没问题——开唱。

于是，“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歌声又开始此起彼伏……

再一定睛，没觉得怎么开，竟然已经开到家了，不愧是进行曲啊，果然行进神速。

两个人兴奋地下车，移架之前，又在车子里兴奋地逗了会闷子，直到已经进了楼道了，我才猛然想起来：“你说今天咱俩在车里那么大声唱歌其他车里的人不会听到吧？”

“难说。”脑门儿抢先一步进屋，开灯、换拖鞋，“下次你一个人在车里唱，我替你在外面守着，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