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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的新生军训正式开始了,每次训练前都要求整理着装,检查裤子和衣服是否穿正,鞋带是否系紧,系腰上的武装带是否扎紧。第一课是练习站军姿,梓威觉得那是所有训练中最苦的一项。抬头挺胸,两眼平视前方,两臂自然垂直,五指并拢略拱紧,贴两腿放在军裤的中缝,两脚尖向外略分开,脚后跟并拢,两腿夹紧绷直,收紧小腹收臀。这样一站从开始的半小时,到最后的两小时。
班长怕他们偷懒,在两腿中间膝盖处放了一张纸,有时放硬币,只要他们稍一放松,这些东西就会掉下,后果就是给他们加时间。连两只手和大腿处也不放过,也让夹上了纸,怕他们两眼做不到平视,在头顶上放上一张纸,有的放一杯水,头稍一动,那杯水就倒身上了,那可是寒冷的冬天,水全灌脖子里去了,冻得直打哆嗦。甚至在衣领后面别上了别针,防止他们弯脖子,班长时不时地在他们身后搞偷袭。
好像在两个月之后,梓威渐渐适应了那样高强度的训练和一成不变的生活节奏。每天早上7点一吃完早饭就开始训练,训练要扎武装皮带,一个动作重复上百遍,光一个立正的动作,梓威就能练坏一双胶鞋,因为立正时右脚后跟要靠上左脚的后跟,呈八字立正站好,还要靠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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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觉得,读书太累,工作太苦,工资太少,我们总是在强调“要对自己好一点”。所以在该苦的时候,都理所应当地给自己放假。
可是想想梓威,何尝不是一种成长?很多时候,我们无法接受时间的煎熬,不想面对生活的压力,总是在逃避那些不想接受的事实,可是命运又真的会对谁特别仁慈呢?
1978年,当李安准备报考美国伊利诺伊大学的戏剧电影系时,他的父亲十分反对,他给李安列了一个资料:在美国百老汇,每年只有200个角色,但却有5万人要一起争夺这少得可怜的角色。当时李安一意孤行,决意登上了去美国的班机,父亲和他的关系从此恶化,近20年间和他说的话不超过100句!
但等李安几年后从电影学院毕业,他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苦心所在。在美国电影界,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华人要想混出名堂来,谈何容易。从1983年起,他经过了6年的漫长而无望的等待,大多数时候都是帮剧组看看器材,做点剪辑助理、剧务之类的杂事。最痛苦的经历是,曾经拿着一个剧本,两个星期跑了30多家公司,一次次面对别人的白眼和拒绝。
那时候,李安已经将近30岁了。古人说:“三十而立。”李安却连自己的生活都还没法自立,怎么办?继续等待,还是就此放弃心中的电影梦?
后来,他的剧本得到基金会的赞助,他开始自己拿起了摄像机,再到后来,一些电影开始在国际上获奖。
后来,李安终于拿到了小金人。他觉得是自己的忍耐、妻子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同时也让他更加坚定,一定要在电影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因为,他心里永远有一个关于电影的梦。
前行的路上,谁也不会那么顺利,正是因为有了那么多的曲折,才有了成功后的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