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那东西根本就没有疗效。你自己不用,却让全国的病人用!”陈晓兰一针见血地指出。G官员尴尬地闭上了嘴巴。
她对国家药监局越来越不满,对郝和平这种欺上瞒下的作为越来越深恶痛绝。医疗器械司的职责是起草有关国家标准,拟订和修订医疗器械,卫生材料产品的行业标准、生产质量管理规范并监督实施;负责医疗器械产品的注册和监督管理;负责医疗器械生产企业许可的管理;负责医疗器械不良事件监测和再评价;认可医疗器械临床试验基地、检测机构、质量管理规范评审机构的资格;负责医疗器械审评专家库的管理;负责对医疗器械注册和质量相关问题的核实并提出处理意见等。陈晓兰怀疑郝和平等SFDA官员与医疗器械生产厂家、药品生产厂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已形成利益的共同体。他们是故意不作为,利用相关条例的漏洞牟利。
一次,她对SFDA的一位副局长说,郝和平阳奉阴违,在监管上不作为。事后,SFDA的一位官员说:“你老告郝司长的状,说他的坏话,这不对。要知道郝司长多次帮你的忙,开第二次光纤针的论证会时,你们上海的专家都攻击你,有人说你是工人。郝司长用手指叩着桌面说,你们不要这样评价陈晓兰,我们是用纳税人的钱请你们到北京来开会,要论证的就是陈晓兰提出来的问题。我接待过许多上访者,只有陈晓兰不是为自己,她没有私心,为的是病人利益。”
难道郝和平说她好,她就得说郝和平好吗?中国医疗改革20年,“光量子”泛滥了15年,老百姓数以百亿的救命钱被它吞噬掉了,无数家庭被害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这能说跟郝和平这位SFDA的审批大员、医疗器械司的司长没有关系吗?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陈晓兰总结的是,SFDA有100%的权力,却没有任何责任;卫生监督管理局有95%的权力,只有5%的责任;医疗保险局只有权力,而没有责任。这样怎么会不导致医疗腐败,医疗改革又怎么可能成功?
一次,陈晓兰去SFDA,经常接待她的官员大都不在。
“那几位去哪儿了?”她问一位熟悉的官员。
“有出国的,有去献血的。”那位年轻的官员说。
“那你怎么没去?”她奇怪地问。
“我才不去呢,那么脏。”官员说。
这句话犹如搬起石头砸在她的心上,你们是监管医疗器械的权力机构啊,知道那些医疗器械脏,自己不去用,可是你们却眼睁睁地看着全国的病人用。我的爸爸妈妈用的就是这些脏的医疗器械啊。她的心碎了,泪流满面地走出SFDA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