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你好，你是大姑娘喽，得通情达理，别老跟你妈顶牛。”

“我通情达理，她怎么不通情达理啊。我不顶牛，她呢？凭什么撕我画本。”

“她说气话，你也说气话，她嚷嚷你也嚷嚷，那矛盾不更激烈了？行了，你妈方式不对，我替她给你道歉，别气了。”张建华安慰着女儿，张欢低着头不说话。

“欢欢，周末去看看姥爷吧。”

“我不去，姥爷又不喜欢我，他有小乐就够了。”

“你看看，刚说了不能赌气，又来了，小乐比你小，姥爷当然会更疼小乐，但姥爷绝不是不喜欢你。”

“没觉得，姥爷对孙子和对我这个外孙女就是两样的。”

“那是表现方式不一样，好些事儿你长大就明白了。走，跟爸回去吧。晚上外面凉。”

“爸，再陪我坐会儿，回家了就不能这么跟你说话了。”

“好，好，那就再坐会儿。”

张欢想了想说：“爸，我考大学想学美术。”

“美术？怎么想起学这个了？那些美术学院不好考吧？好多人都是艺术世家，要么就是从小就开始学的。”

“我不想学那种特传统的画。我想画漫画，你不是看过嘛，就是我平时画的那样的。”

“画漫画？大学还有这专业？”

“当然有了，好多大学都有动漫专业。现在这个挺有前途，可火了。在国外有好多动画大师呢，欧洲的、日本的、美国的，人家还能得奥斯卡奖呢！怎么样？爸，你是不是支持我？”

“如果真能上，爸当然支持。”

“真的！那太好了，我一定好好努力！明天我就去网上看看哪个学校的动漫专业好……”

“欢欢，我是不反对，可这动漫什么的，爸也不懂，你怎么不老老实实学个法律啊、新闻啊什么的？你不是英语不错吗，学外语也挺好，以后做个翻译、做个记者，找个稳定的工作……”

“那些都没意思，想到以后学那些专业我上课都没劲儿了，爸，我不是小孩，也不是一时冲动，我真的想好了。”

张欢央求张建华。张建华犹豫，“可你妈那儿……我觉得悬。”

“哼，她就是咱们家的慈禧，什么都得听她的。你平时在公安局里那么威风，怎么一回家见着我妈你就怕。”

“小孩子哪有这么说父母的，我那是让着你妈。你大舅很早就离开家了，姥姥去世得又早，你妈相当于家里的老大，照顾你俩舅舅那么多年，什么不得她操心？操心操惯了，就成了现在这样儿了。”

“那我不管，这是我最喜欢的事儿，我要自己做主，爸，你要不支持我就不是跟我一头的！”

“行，行，只要你好好学，爸都支持你。你妈那边我想办法跟她说。”

张欢高兴地搂着张建华的胳膊，“爸，你真好，比妈妈好多了。”

张建华道：“你妈也好，你现在不明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