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是想想这也是事业型的人可悲的地方,事业上成功,生活上就必然要失意一些。”
“是吗,那说说我,有什么地方可悲。”
“也许可悲这个词不准确,可我知道你在为你父亲的事儿心烦,这在心理学上可以归结为情感转移。在生活中产生烦恼时,就会把这种烦恼转嫁到工作上,时间长了又会觉得所有事情都变得无聊而乏味,就像你现在这样。”
“看不出来,你懂得还挺多的。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很多书本上的东西和现实生活中的不一样。我是什么样,你不明白,你不是我。”
“我不明白,是因为你不想让我明白。”
“你想听?”
“你想说,我就想听。”
付文杰叹了口气,“这几天我一直琢磨我和我爸究竟什么时候开始越走越远的。小时候,我爸对我太严了,任何事都要按照他的标准、他的愿望来做。我自己想做什么他都不高兴、他都反对,我的想法,在他那儿大多都是错的。小的时候,我只能听他的,可我长大以后,我发现和他在一起,我就像是他手底下的小公务员。他不像我爸而像我的上司,不对,不是上司,而是一个偏执而粗暴的君王,他不需要理解他的家庭、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只需要他们服从,服从他的意志、他的时间、他的工作。这不是我想要的父子关系,可我没办法,就那么一直压抑着。”
刘晗看着付文杰,“然后呢?”
付文杰苦笑,“直到我跟他说我要结婚,但结婚的对象不是他所安排的那个女人,他对我大发雷霆,他的样子让我恐惧,让我觉得扭曲之极。我彻底明白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太远了,他不理解我,我也不理解他。我结婚的时候我父亲没来,我也不计较,他不来,我反而觉得自在。我的婚姻恰恰就是这件事的导火索,他想镇压我,我却像一根被压到了极限的弹簧,我不顾一切地反抗他!从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彻底成了他眼中的叛逆者,我放弃他给我的一切,工作、事业、生活,我要离他远远的,他也在心理上离我远远的!”
一席话让付文杰接连把酒喝光了。刘晗看着付文杰,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车停了下来,付文杰下车,有些微醉,刘晗和胡坤要扶付文杰回家,均被付文杰拒绝了。
刘晗担心地看着付文杰的背影。
付文杰停住,转身对胡坤说:“胡坤,你,你给我把刘晗送回去,如果送不好,你他妈就别来上班了。”
车在公路上行驶。胡坤对刘晗说:“你和别的女孩不一样。”
刘晗淡淡一笑,“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