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来，忽地伸出手轻拍他的脸颊，“平时姐或许还有兴趣和你探讨一下做人的原则问题，但今晚不行，今晚姐实在没那个心情和你一起上思想品德课，所以……”

我做了个把嘴巴拉上关好的动作，小白牙发怔地看着我。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可能真的烧坏了，或者被打击到判断力都失衡了，想要放纵那么一次来平衡下内心，居然找到了这么一个唐僧般的大男孩，得，我必须得先回到吧台那儿再喝些酒，来好好地冲淡这份尴尬和加倍的痛楚。

我原本的想法和打算，是尽可能潇洒地当着这群男孩儿的面转过身，再款款地走回吧台的，然而才刚走了两步，右脚一扭，整个身体都往一边斜了过去，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不至于摔倒，真太没形象了……重新坐回吧台时，我再也没信心去重复类似的事情了。

“喂！”一听到身后的声音，我真有种想要一头撞死的感觉。一回过头，小白牙果然就站在身后，我仰起脖子迎向他的视线，“干啥？如果想要思想品德教育麻烦左走右拐再往前走两百米再往右边路口的那个小店就是。”

又是这种话被堵住说不出来的表情，小白牙似乎相当擅长这样盯着别人看，一副想说些啥却又一下子被将得说不出来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和一个小屁孩之间的德育课交流问题。

“没啥事儿就走人，听到了吗？”我极不耐烦地说，并且尽量在表情上让他明白这一点，“甭以为吻了一下就可以缠人了，告诉你，你被out了，快走吧，姐真的没心情照顾小孩子。”

我转身拿过调酒师调好的柠檬鸡尾酒，我必须要喝下它才行，每一口酒都是减轻这股心直往下坠的感觉的唯一良药。我一度以为小白牙会知难而退，然而他却擅自在我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干啥？你还真打算缠着我不放了？”我眼中的小白牙就像个幽灵似的，但我却发现自己看不清他的眼睛和嘴巴。

“我只是想坐在这里。”小白牙说，坦率地说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四周的一切都在轻微地旋转，我只看到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在说着话，“你今晚是一个人来的吗？”

他的声音中好像有些担心和责备的语气，“如果是和朋友一起就不会这样了，至少……”

“去他的朋友！”我重重地将杯子往吧台上一拍，这一下不光是小白牙，吧台边的客人也全都吃惊地朝我看了过来。我知道自己很丢脸，但我今晚已经丢尽了脸，现在的我也不在乎再丢这一点点脸，如果不稍微任性一下，我真的会疯掉。

“朋友都是狗屎，知道吗？有些时候让你窝心到不行，实际上她们却连你的男友也不放过！”实在受不了小白牙念经似的教诲，我按捺不住地喊了出来。

小白牙呆住了，周围投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小白牙顾忌地看了看，终于，他的脸上露出好像有些后悔继续“关心”我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拉住我的手臂，轻轻地扯了扯，“喂，大家在看，大家在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