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影院,雨还在下个不停,到达常熟路的香榭后,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雨,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匆匆走过,男孩左手执伞,右手紧紧揽住女孩的肩膀,伞大幅度向女孩倾斜,一副生怕淋湿女孩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才留意到晓冬也在看那对小情侣,似乎在想着什么,察觉到我笑起来,晓冬的视线转向我,“在笑啥?”
“嗯,只是想笑。”我忙喝了口柠檬水,“这段时间以来,我恨得太多了,也太痛苦了,所以现在看到一些事情,明明不好笑却还是会笑出来。”
“这样啊。”晓冬顿了一下,“青唯,我真的对不起你……”
“得,咱今儿个不提这个,不提卫红,只是好好地约会!”我制止他说下去,“上次都没有好好享受法雷恩主厨的手艺,今天要好好地听听香颂,好好地品尝美食,别的统统不说,成吗?”
晓冬看了我很久,才重重地点了点头,“今天没有辣到要死的调料吧?”
“没有。”
“没有酸得要命,苦到不行或者其他恐怖的调料吧?”
“你想的话可以专门调给你。”
“饶了我吧姑娘!”
忽地,我们一并笑了起来。第一道菜牡蛎上来时,香榭正好播放着Nacash的Elle Imagine,是首柔情而委婉的香颂,在那轻柔的音乐中,晓冬夹起牡蛎,放到我的盘子上。
离开香榭时雨仍未停,我还不打算回家,于是晓冬陪着我在常熟路闲逛,我们谈了很多事,大多和北京有关。然后,不经意地,我说出了这次约见他的缘由。
“一直想将上次的约会再重来一次,因为上次真的搞砸了,所以你答应出来时,我就想可能这样做有些无聊,但至少上次的缺憾,这次可以好好地补偿。”
晓冬撑着伞的手似乎抖动了一下,然后他停了下来。我走出两三步后,才发觉他并没有跟上来,疑惑地转过身去时,正好看到晓冬五味杂陈的表情。掺杂着不断落在地面和树上的雨声,他缓缓地开了口。
“虽然之前一直期盼着想听到这些话,可是这些话一旦从你嘴里说出来,又有些不知所措。我说男人是不是真的就犯贱啊?好不容易听到你这样说,我却不晓得怎么办了。”
一时间,我也不晓得要怎样做,是取笑他一番,还是宽慰一下,或者干脆用别的话题带过?因为双方的顾忌和心情,彼此静立在原地又一阵子后,我听见自己说:“晓冬,要不要到东京去一趟?”
“东京?”他讶异地说。
“如果公司那边没有特别业务要忙的话,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一趟东京?”
“东京啊,差不多三年没去了,青唯,是有三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