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安置了行李,整理好床铺,她就向住一个宿舍的湛蓝打听:“谁是蔡远远?”
“怎么你也知道蔡远远?”湛蓝稍微吃了点惊。
湛蓝是临时宿舍长,因为前任宿舍长宁子生病,她暂时代理。现在她捏着苹果,靠着窗,苹果也忘记吃,大肆讲述有关高二年级3班的蔡远远,被女生调戏的种种事迹。
末了,湛蓝说:“不如,加入我们花痴一帮吧!我是花痴九段,小禾,看你的潜质,你大有前途啊!”湛蓝凑近鹿雪禾,打量一朵花一样打量着鹿雪禾,满是暧昧地笑了。
湛蓝手一指:“看见没,2号楼下面,那个提着开水瓶的男孩就是。”
鹿雪禾很用心地看过去。这一眼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蔡远远的皮肤很白,穿紫色上衣,2号楼的墙壁上布满翠绿的爬山虎,活像专门为他设置的背景墙。他像是坐在油画里的少年。
鹿雪禾将他的样子像背诵功课一样背进脑袋。
羞涩的男生拥有熊猫一般的珍贵和魅力。没有熊猫,他一定就是国宝。
蔡远远在这个高中,以“脸红”闻名。
鹿雪禾熟悉这所寄宿学校,已经是5月末尾了。学校距离中心城区很远,以前纯粹是荒郊野岭,大片树林,三年前经过开发,锦华高中才迁移过来,因此占据天然优势。
第三天的早上,鹿雪禾经过林荫下,去食堂。忽然头顶一个黑影掠过,她还以为是错觉,揉揉眼再看,确认不是错觉,一只松鼠正在啃被人丢掉的半块面包。
草木茂盛,还保持着山林的浓绿,空气那么新鲜,鹿雪禾喜欢上这所学校,恍惚发了下呆。每走过一步,所看见的地段和山丘,还有树木和房屋,都可以对应上记忆,宿舍后面的池塘,一入夏,就开了小小的睡莲。食堂门口是小花园,背面还有一群小山丘,长着各种樱花。那是学校特意买来种植的。
一切显得又陌生,又熟悉。
再过了两个星期,就没人对她陌生了。鹿雪禾是个聪明的女孩,跟同学们相处很融洽。
现在,她正是跟着湛蓝一起来游泳。这个露天游泳池才修建两年,今年夏天第二次开放。她问湛蓝:“你会不会游?”
“不会。”
“啊,那来了,谁教?”
“找蔡远远教啊。”
最初几天,蔡远远确实兼当教练。没过几天,他就发现不对劲,换了男生,很快就教会,女生则怎么也教不会。
还有一个女生,明明技术不错,如鱼得水,伪装见水就晕。识破以后,蔡远远打定主意当一只沉闷木鱼——管你们怎么敲打,我就是不开口。
蔡远远咬着牙齿,不搭理眼前这群女色狼。其实,要不是最近钱包“饥饿”,他也不会来做点零散工,赚点小费。
湛蓝混到那群骚扰蔡远远的人当中。鹿雪禾没有跟过去,她试探地把脚伸进水里,哆嗦了一下,赶紧提起来。水温尚低,她一时间不能适应。
蔡远远看见了试水的鹿雪禾,远远的。想了一想,蔡远远躲避开几百只鸭子,跳下椅子,走向鹿雪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