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呢？”

“今天没去。”

“有没有吃消炎药？”

“有。”

“是哪里的狗咬你？”

“隔壁邻居的狗。”

“驹泽那间公寓的邻居吗？”

“不是，昨天正好回爸妈家。”

“哪一种狗？”

“小只的杂种狗，平常跟我还蛮要好的。”

我在纱布上涂了抗生素软膏将纱布敷在伤口上，再细心替她包上新的绷带。

“谢谢。”香折说得很小声，说完立刻别开眼神。

“有点奇怪。”

我忍不住问她，看到伤口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奇怪。香折神情诧异地看着我。“我到高中毕业之前一直都养狗。”

我说到这儿，香折的眼神开始闪烁，显得有些惶恐。我将手轻轻放在她的右手说：“这不是狗的齿痕。”香折站起身。她不搭理我的话自顾自地走到厨房，拿起餐桌上的白色塑料袋到冰箱前，打开冰箱将袋子里的饮料装进饮料柜。“那个男的后来怎么样？还有没有去找你麻烦？”我对着蹲在冰箱前的香折问。那个男的，指的是昨晚肚子被我踹了一脚的那个人，也就是香折打工店里的老板。

昨晚我送她到驹泽下车，我原以为香折已经走进巷内了，当出租车打算回转离开时，她又突然冲向出租车。司机急忙按下喇叭，紧急刹车。她险些撞上保险杠，绕过车头跑到后座窗前比了手势，要我打开车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脸色发青。一打开车门，她连滚带爬地冲进车内抱住我，大喊：“请马上开走！”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车子开了一会儿，已经看不见驹泽公园的森林，她这才抬起了头。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我看到那家伙的SUV停在我家前面。”她似乎只挤得出这一句话，说完再度把头埋进我的胸口。

“已经完全没事了。打工也辞掉了，我跟他已经没有瓜葛了。”她摆好所有的饮料和啤酒，回到我对面的沙发上。

“不过，照昨天的样子，应该没那么单纯吧？”

“不会的。请你不要担心。”

她的表情虽然平静，但语气有些僵硬，似乎不希望别人追问。“没有啊，我并不会担心。”两人沉默许久，倾听着屋外的雨声。“桥田先生，你的生活看来蛮凄惨的嘛。”香折忽然开口然后窃笑。

“啊？什么意思？”“因为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啊。”“这会很凄惨吗？”“很凄惨啊。桥田先生难道没有女朋友吗？”“这个问题嘛，现在是没有这样的对象啦。”

听我这么回答，香折立刻放声大笑。她一笑，眼睛眯得小小的，看起来十分憨厚。“有那么好笑吗？”“很好笑啊。”“会吗？”“会啊。”

看香折笑个不停，我也跟着笑了。手上的伤口，以及昨晚的男子，香折以为自己顺利躲过这些追问，态度也因此明显柔和许多。于是我调整了问题的方向。“对了，面试怎么样？没去吗？”“去了。我在十点多就起床了呢。”听得出来，她的口气有些得意。“那你的衣服呢？总不会穿着刚才那件衣服去面试吧？”“我先回家换了衣服才去面试。”“噢。”

香折放下盘在胸前的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她只愿意简短回答，而且似乎不想主动开口。“面试还顺利吗？”“好像没过。”“你没接到第二次面试的电话啊？”

“要来这里之前我听了答录机，但是没人留话。”

“噢。”

“是的。”

“什么公司？”

“味之素。”

“味之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