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 西安“事变”(3)

空手套白狼 作者:彪叔


老爷子发话了:“赵总牧之是我多年的朋友,这次他要到我们家乡驼城投资,你们要全力支持。为他们服好务,创造好的投资环境。”邹书记站起来说:“老首长尽管放心,我把手机号码给赵总,有什么需要你直接给我打电话。”赵牧之打趣说:“多谢邹书记,这是我的荣幸啊,可以直接通话,不必经过秘书过滤呀。”邹书记点将:“来来来,让高英给老首长唱一曲。”老爷子带头拍手:“好啊,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咱陕北人唱信天游了。”大家鼓掌。高英站起来自谦说唱得不好,就唱一首大家熟悉的《三十里铺》吧——

提起个家来家有名,家住在绥德三十里铺村;

四妹子合了一个(那)三哥哥,他是我的知心人。

三十里铺来遇大路,戏楼子拆了(呀)修马路;

三哥哥今年一十九,咱们两人没盛够。

洗了个手来和白面,三哥哥吃了(呀)上前线,

任务派在那定边县,三年二年不得见面。

叫一声凤英你不要哭,三哥哥走了(呀)回来哩;

有什么话儿你对我说,心里(呀)不要害急。

三哥哥当兵坡坡里下,四妹子硷畔上灰不塌塌;

有心再拉上两句(那)知心话,又怕人笑话。

“唱得好!唱得好。牧之啊,这才代表了驼城人的水平。”高英客气:“老首长过奖了。”老爷子问邹书记:“听说这首曲儿是真人真事?”“是的,四妹子至今还活着,这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我上次陪中央电视台的人一起还见过她。”邹书记继续说道——

老人住在三十里铺的黑家洼,七沟八梁一面坡,住着二三十户人家。几年前才拉上电灯。王凤英家住着三眼窑洞。那是他三儿子的房子。三儿子前几年得白血病死了,孙子辈去广东打工了,老人独守着三眼窑,说是给三儿子做伴。故事的情节是这样的。原来三十里铺有一个后生叫常永昌,他是个脚夫,常年走口外,就是走西口。人长得机灵,能唱能跳,是个伞头。他托人到凤英家提亲,因家太穷被凤英她父母回绝了。以后又多次提亲,都遭拒绝。提亲不成,常永昌就编曲唱凤英。歌词都是酸的,就是现在的黄色的。赶脚的光棍们在大车店里喝酒唱曲儿取乐。这样从绥德、米脂一直传唱到神府和口外,成了赶脚人消遣的酸曲。歌中的那个三哥哥比凤英大三岁,住在她家不远,从来没有拉过话。

风英的名声唱坏了,父母就把她嫁给深山沟里一个做木匠活的手艺人。传说她嫁给一个瘸子丈夫,其实不是。据凤英交代,丈夫有一年下地干活,捡了一个铁玩意儿回来,他哪里知道这是日本人撂下的手雷。他高兴地敲打那玩意儿,说想把那玩意儿鼓捣成秤砣。没想到“轰”的一声,把他的腿给炸瘸了。一首曲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这首曲也勾起老爷子对峥嵘岁月的回忆。这正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啊。祈老说:“1946年我们就在三边(靖边、定边和安边)与国民党的军队周旋。胜了七场战争,输了一场,27人被俘,一人牺牲。1948年我出任安边县委书记兼武装大队政委。攻打安边城。这首曲儿里的三哥哥要是真实的话,应该还是我的兵呢。”大家齐声惊呼!没想到老爷子如此豁达、如此幽默。

(三)

送完客人,高举、高英来到赵牧之下榻的酒店——唐宫大酒店。张慧能给二位沏茶。赵牧之说:“听说最近王建国、李海峰动静不小啊?”高举讨好地说:“是的,我叫张慧能跟你们通过气。听王建国那口气,好像要把你们给甩了?”“笑话!”赵牧之有点激动:“这是什么人,在最危难的时候我和钱进给他俩架了一座桥,没想到这俩过河就拆桥。太可恶了。”高英问:“赵总,真像李海峰说的,钱进把投入改成融资投入,骗了他们?”赵牧之说:“你等等,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赵牧之从拉杆箱里翻出一份合同,说:“你们看,这是我们之间的合同,每一页都有他俩的签字和手印。你们信他俩的鬼话吗?”高举沉默了。看来赵总的话更可信,王建国婆姨汉做人做事太不地道了。跟这种人打交道要多一个心眼才是。高英说:“我也怀疑他俩说的。赵总和钱总看起来就是正人君子,像做生意的人,有一种情义在。王建国婆姨汉怎么看也不像做生意的,总给人鬼头鬼脑、贼眉鼠眼的感觉。”赵牧之说:“你有这种感觉就对了。他俩从没做过生意,根本不懂规矩。也没钱,到处忽悠,到处吹牛拍胸脯。你们尽管放心,有我在,这个项目非做成不可,不管遇到什么障碍,我都能摆平。”高举说:“赵总,我们相信你,我们跟你走。”高英说:“不过,王建国说能搞到3亿吨煤的探矿权。”赵牧之哈哈大笑,说:“现在部里分管煤炭的副部长给祈老爷子当过秘书,你们说是他能办到还是我更能办到?”高英、高举无语。听了赵牧之的话,好像心里踏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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