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预先放出了消息,为的就是瓮中捉鳖。这与你无关,你无须多问。”
我吐了吐舌头,干笑了一声,暗暗骂道:真是阴险。
他转眸望了一眼门外,合起扇子,“走吧,不是要吃燕窝鱼翅吗,本王请你去醉云楼。”言罢,他缓缓向前,推开了门。
我随即跟了上去,忽然觉得,这小王爷也不完全是那么坏嘛,至少,他不小气!
小王爷不曾为难我,还带我吃了顿好的。师父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不断追问我缘由。因为和小王爷的约定,我没提打赌的事情,只告诉他小王爷欠了我个人情,故而格外照顾。师父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第二天一大早便拿出了三个包袱,让我们跟他去江南。
江南,值得深思的地方。师父要去江南,更值得深思。
据说师父原籍姑苏,年轻时也曾是名动一方的才子,仪表堂堂,风华正茂。这世上哪有才子不风流?师父自然也不例外。他生得英俊,名声又响,还极善艳词,当年一曲《后庭花》引得满城骚动,无数女子芳心暗许,非他不嫁。他却独独看上了艳名远播的长乐坊名妓花嫣然。而这花嫣然更是个厉害角色,师父为了她一掷千金,她倒是好,看上了对街油坊卖油的穷小子。某日,她让师父准备好银子赎她,师父便也照着做了。却没想到,小轿抬到半路,她跟着卖油郎私奔了,师父平白无故地成了冤大头。
人财两空,声名受损,师父那脆弱的小心肝顷刻碎裂,伤心欲绝,指天发誓再也不回去,再也不信什么情啊爱啊。现在让我们跟着回江南,莫不是吃错药了?
我拎起包袱又放了下去,问道:“师父,去江南?姑苏吗?你的花姑娘难道嫌弃了卖油郎,要和你重归于好?”
冷不防师父啪的一声拍上我的后脑勺,瞪眼道:“花姑娘,什么花姑娘?”
挨打的我很不服气,赶忙躲远了些,歪着脑袋接着说:“不就是那个什么花嫣然、草青青。师父,你不是经常做梦都在喊这个名字吗?”
师父一边嘴角抽动,脸上一阵阴晴不定,陡然一只鞋子径直飞来。我脚底抹油赶快跑,恰迎面遇上了刚进门的聂荆,“师弟,帮我挡着。”我一把将他拉过,并推向了师父。
聂荆从小到大就这点好,我让他干什么他从来不多问。但听得身后乒乒乓乓地响个不停,我已跑到了大街上。
不小心犯了师父的禁忌,一时半刻家是回不去了。我满大街地乱转,转来转去就转到了郑王府外。
原想着半夜再来,现在似乎也没有不妥。我四周一看,大门敞开且无人看守,门前大路也没几个行人,便悄悄地潜了进去。
作为二“进宫”,王府的布局对我来说已经熟悉了很多,我轻而易举就摸到了小王爷的卧房。敢这么肯定,那是因为我看到了房门外的守卫。如果这里不是藏剑的地方,大白天的谁会派那么多人守着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