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段瑞龙一袭便服再次步入厅堂。
沐浴更衣后的他果然与之前大相径庭,当满腮胡渣修剪一净之后,露出他英挺刚毅的五官,一双深邃狭长的黑眸镶在浓眉之下,鼻梁挺直,薄唇依旧带着一丝寒意。
阳刚,是这词,阳刚十足。
乔晓佳注意到他健硕宽阔的肩膀,忍不住想入非非,靠上去会不会觉得硬梆梆的?
段瑞龙从她眸中看不到丝毫娇羞的神色,走上前,饶有兴趣地问:“你都会做何事?”
乔晓佳回过神来,反问:“将军所指何事呢?”
“女人能做得的事。”段瑞龙蹙起眉,自认为表达得很清楚。
耿一鸣见乔晓佳一头雾水,好心地提醒道:“比如刺绣、做饭、洗衣之类的。”
乔晓佳怔了怔,道:“都可以,呃……刺绣不会,但我可以学。”
段瑞龙应了一声,也未避讳耿一鸣还在一旁,直言不讳地道:“会干哪样就干哪样,其实府中不缺佣人,但我看上你的人了,懂我的意思吗?”
乔晓佳听这话的意思是:边干活边陪床?
她垂下眼皮沉思片刻,既然跑不了,不如先谈个价格,“您一个月能付我多少银子?”
此话一出,段瑞龙与耿一鸣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段瑞龙笑得尤为开怀,翘起拇指,道:“好样的!还有胆量与本将军讨价还价。”
在玉峙国内,倘若当官的看上哪家待嫁女子,并愿纳入府中做妾,且不说张灯结彩奔走相告,至少也得磕头谢恩。
这是出人头地,光耀门楣的喜事啊!
乔晓佳一个穿越女哪里知道玉峙国女人的地位低到“挖地三尺”的境界。她闻得二人笑声却不明所以。
您都堂而皇之地讲出来了,还不能问问价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五两、十两?你说吧,哈哈……”段瑞龙抿了口茶,话说多少人想进将军府当差都无门路,这小女子真是身福中不知福。
乔晓佳倒不客气,伸出十根手指,正色地道:“十两,但我要带着弟弟一起过……”她又放下一只手,“所以,五两就好。”
她打听过了,这算是高级白领的价码。
段瑞龙睨了眼卧在椅子上睡觉的小男孩,眸中多了一缕柔和之情:“给你十两,给这孩子置办几件像样的衣裳。”
乔晓佳听他这般爽快,不由深深地鞠躬:“谢谢段将军,我会认真工作的。”
耿一鸣则未发表言论,他注视着乔晓佳的侧脸,不满二十岁的寡妇,既然她夫君死于战乱,那按本朝规定,亡者家属每月应去官府领取银两维持家计,为何还会过得如此落魄?
“随管家下去吧。”段瑞龙一扬手命令管家,“给这姐弟俩安排一间单独的住房,找些力所能及的活让她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