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别墅分为上下两层，但两层面积都不大，只那一道连接上下两层楼梯做得极为巧妙，就跟紫荆花枝似的。

林涵摁亮了灯，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个别墅，她忽而有些感伤，他们奋斗一辈子，不过也是为了一个鸽笼大的地方，但是像吴凯轩这样的人，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他们或许只要把一间房子转手，就能轻轻松松赚到她这辈子或许都赚不到的钱。那么他们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工作一辈子，又是为了什么？这样的人生，公平吗？或者说，这个世界，有公平吗？

林涵抬起头，看着吊顶的那盏两米高的吊灯，长长的水晶穗儿拖下来，绚烂无比。她的手摁在开关上，随着她的指头弹动，那吊灯变幻着各种光芒，璀璨的光芒摇曳在这间别墅里，一切恍惚得都不像真实的。

“你好像很喜欢这里。”吴凯轩嘴角带着一抹值得玩味的笑意。

“我记得你问过我，这个城市的生活成本那么高，为什么我还要留下?那个时候我义正词严地说是因为这个城市的机会多，可是现在我明白，不过是这个城市的五光十色迷惑了我，让我找不到了回家的路。”林涵的眼泪掉了下来，那个光芒，就好像夏启辉想拿来跟她求婚的戒指。

吴凯轩的手肆无忌惮地伸进了林涵的内衣，抱住她放肆地亲吻着。在这个城市里，我们或贫穷，或富有，可是我们都没有办法逃避，那突然来袭的孤独和寂寞……

“这个城市的生活成本是很高，所以有些人拼命在完成他们的资本累积，有些人在拼搏着他们的第一桶金，还有些人，一天打几份工，为了维持在这个城市里的生计。可是那些上海老街区的居民，只靠着卖菜过活的，一天能赚多少？可他们还是很开心地一得空就搓搓麻将，在公园里跳跳舞。你觉得累，不过是因为你的欲望太多，你拼命在往这个城市的上层爬着，因为你太贪心，也太清醒，所以你才会痛苦。所以要在这里生存，你必须要做合适这个城市的人。”

深夜，当酒劲慢慢退去，吴凯轩似又恢复了清醒的那一面，他静静地说着。

“我真的那么贪心吗？”林涵感到迷惘，“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贪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