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要躲起来,等鬼来捉我们?”阿猴问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没错,我们的躲藏是一种邀请的信息,伫留在这间空屋的鬼魂如果接受了,自然就会现身跟我们玩,而我们躲藏得越认真、越有诚意,邀请到它的机会就会越高。”飞哥点头解释道。
“哈!那被鬼抓到怎么办?我会不会被吃掉?”肥仔紧张得双腿发抖。
“不用担心啦,飞哥那么罩,一定有随身携带什么符箓啊、桃木剑之类的防身,对吧?”我干笑,其实也有些担心。
“蜡烛会保护你。”飞哥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只要你不吹熄蜡烛,鬼就找不到你。而在蜡烛完全熄灭之前,捉迷藏游戏就会继续进行,所以你们一定要记得,不管待会儿看到什么,都不要现身,更不要自己吹熄蜡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哇!这个捉迷藏的游戏,还真是轻松简单又好玩。”我继续干笑,对手里的这支蜡烛实在没什么信心。
飞哥向轻佻的我白了一眼,再次郑重地强调:“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绝对不要自己吹熄蜡烛!”
于是,捉迷藏游戏开始了,在一楼仅有的两个房间、十几坪的空间里,我们各自找地方躲藏,还好空屋里废弃的家具不少,就连体积最大的肥仔,都找到铁床底下当作栖身之所,再用废纸箱、报纸遮遮掩掩,勉强还算是个完美的掩藏。
而我自己则是找了个木质衣柜躲了进去,破烂的衣柜刚好在我的眼睛处有个破洞,让我可以从里头窥伺外面的情况。
没多久,大家都藏好了。
等鬼来抓。
整座空屋突然又回到初时我们尚未进来前的寂静,有些许的声响,但都能归于深夜的正常声音,我能从小小破洞看见的,只有不见四盏烛光、满室的漆黑,偶尔吹来一阵风,伴着阴影飘动。
我没有戴手表出门,于是时间的计数,只剩下自己的感觉,刚开始,我还在心里默算大概过了几分钟,但久了之后,就分心到其他地方去,搞得现在只能看着渐渐短少的蜡烛,推估到底过了多久。
蜡烛已经剩下三分之二的长度,衣柜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为避免摇曳的烛光外露,我用手稍微遮掩着蜡烛,而大家为了能达到此行的目的,莫不展现最大的诚意努力躲藏,至少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空屋还真的就是空屋,看起来空无一人地安安静静,仿佛只剩下躲在衣柜的我,独自一人在玩着捉迷藏,其他三人则宛如凭空消失了。
所有人都消失的错觉,混杂着失去计数的时间,让我觉得周遭事物都沉默、静止下来,只有我的呼吸与烛光还在,这之间好像过了几分钟,又好像已经过了十几年。
我满脑胡思乱想着,手中的烛光却突然让我泛起了疑惑──似乎从某一个我没注意到的时刻开始,这支蜡烛的长度就不再减短了。
正当我觉得奇怪之际,柜子之外有了动静。
那是三三两两的脚步声。
好像有人走进空屋内了,我连忙将眼睛凑近破洞一看,只见一伙人拿着手电筒走了进来,有男有女,算了算,跟我们的人数一样,刚好四人。
透过他们手上拿着手电筒的光亮,我大致看见他们的面容,是群年纪跟我们差不多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