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贝的最后一招,还是佟铮教的。她四两拨千斤:“世上只有妈妈好,我的亲妈,我是悬崖勒马,乖乖地跟您回家坐月子了。这佟佳唐,您就应了我吧。佳唐佳唐,这不是把咱唐家的姓氏加上了吗?压轴的都在后面,后面的才是最好的。”
岑方方像是突然泄了气,软趴趴的。或许别人家的闺女都是妈妈的小棉袄,但她唐千贝是身铠甲,所以一旦唐千贝收收刺,岑方方就如沐春风了:多好的闺女啊,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商量呢?
唐冠国锲而不舍:“我这后面还有十好几个呢。”
岑方方倒戈:“挺好,佟佳唐……挺好。”
这一战,佟铮一言未发,但论幕后操纵者,舍他其谁?
个把小时后,唐家四个大人簇拥着佟佳唐回到唐家,万事俱备,只等月嫂。可叮咚一声门铃后,岑方方兴冲冲地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严绣,挎着行李袋、两眼放光的严绣。
严绣顶呱呱的事业,不是偶然,她有她的一套,攻无不克。就好比今天,她是把守在唐家墙根儿底下,等来了雄赳赳的月嫂,接着……把人给辞了。她说:“我们家来亲戚了,用不着请月嫂了,这二百块您收着,另谋高就吧。”
听严绣这么一讲,岑方方几乎背过气去:“嗯,辞了就辞了,反正千贝她爸回来了,家里也不是没人。”
“大哥照顾,不方便。”
“您照顾,我们少不了分歧,磕磕碰碰。”
“不能,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我不敢当。”
“咱们是自家人。”
“就因为是自家人,没法使唤。”
“那您就当我是月嫂,挑出我的不是,该骂就骂,工钱给我,咱肥水还不流外人田。”严绣对答如流。
邻居家一开门,就注定了岑方方会以失败而告终。唐家这房子是岑方方单位分的,街坊四邻或敌或友,岑方方全认识。她是个要脸面的人,家丑不能外扬,就这么着,她笑吟吟地将严绣恭请入门。
卧床的唐千贝掏了掏耳朵:“完了,我幻听了。在医院没完没了地听我妈和你妈巅峰对决,这回了家了,耳边怎么还带回放的啊?”
“不是回放,不是重播,唐千贝,她们演续集了。”佟铮一样是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