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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绽放之拉锯 2

我的中国心 作者:凤凰卫视出版中心


周南:既然国防由我们来管,当然我们要有驻军的权力,我们需要在香港驻军。而且我们很大方,英国在香港驻军,军费是香港纳税人付的;我们不占这个便宜,驻军费用由中央直接拨付。

鲁平:我们主要是负责国防,香港内部的治安事务我们一律不管,只管国防。但驻军是主权的象征,我们必须要坚持。我们人数不在多,但驻军是一定要驻的,这是个原则问题。

周南:谈到这个他就反对,反对的理由也莫名其妙、无理找理。我说我们必须驻军,因为回归了,这是我们主权的象征。他说:“你们不需要驻军。”我说:“为什么?你们需要,我们就不需要?你们可以,我们就不可以?”他说:“我们不一样,我们离香港十万八千里,(从)海上、空中(走)都很远,万一发生什么事需要采取军事行动,我们不驻军来不及;你们有广州军区,部队离香港不远,真正需要的时候可以过来一下子。但是过来也必须要有特首的邀请,还要立法会通过,而且任务执行完了以后就要离开,不能驻在这儿。”我说:“那不行,必须常驻。”

当时的香港民众对于驻军问题也高度敏感。有一次,周南在香港总商会发表演讲,有人当场用英语发问:港人对“中国人民解放军”这一称谓有些抵触,如果将来中国在港驻军的话,部队能否换个名字?

周南:我说不行,没有必要,换个名字好像中国有两支不同的国家军队似的,而且实质的问题不在于名字。当时我还引用了莎士比亚的两句诗,《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大意就是“名字算什么,一枝玫瑰换成另外一个名字,闻起来照样香甜”。报上也登了,有的还说,既然莎翁也讲名字不要紧,就不要纠缠这个问题了。

就在中英双方在驻军问题上僵持不下的时候,中国方面却出了一个严重的纰漏:某位中国领导人对于当时的谈判内容并不了解,却在接受香港媒体采访的时候,对于“是否要在香港驻军”的问题回答得模棱两可。第二天香港各大报刊头版头条都对此加以报道:中央某领导人认为香港不必驻军。一时之间形成了“中国已经让步”的舆论。

周南:小平听到以后非常生气。那天他正好接见一个香港代表团,按照惯例是代表团坐下来以后,在宾主寒暄之际拍两张照片,然后请媒体退场,大家开始进行会谈。那天记者们正在往外撤的时候,小平突然把他们叫住,说“先不要走,回来”。那些人都回来了,他说:“你们出去发条消息,说‘香港不需要驻军’这是胡说八道。为什么香港不能驻军?为什么英国人可以驻军,主权回归以后反而不能驻军?”

鲁平:他当着香港记者的面就说,驻军是不可动摇的,这是原则问题,我们一定要驻军。驻军是主权的象征,我们必须要体现主权。

周南:这个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伊文斯匆匆忙忙打来电话说要紧急会见。他说:“听说昨天在人民大会堂,邓主任讲了中国要在香港驻军,引起了很大的恐慌和震动,伦敦方面十分关切,希望中国方面还要慎重考虑。”我说:“你不要再讲了,这个问题已经谈了很久,现在邓小平已经发了脾气,还讲什么?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我们就是要驻军,驻定了。”我把他打发走了,此后就不提了。

邓小平的这次发火,被周南形容为“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从此英国不再坚持反对中国“九七”之后对香港行使驻军权。但是,一波方平,一波又起,另一个重要问题在此时浮出水面:如何保证“九七”前的平稳过渡。邓小平提出要设立一个中英联合机构常驻香港,来贯彻实施中英协议的有关条款,但这个想法却遭到了英方的竭力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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