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身子一震，没有说话。

今天庞弯使鞭的力道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但王刚脸上并没有显出和平时一样痛苦中又带着些许陶醉的神情，反而有点扭曲起来。

“你病了？”庞弯奇怪，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却被王刚躲开了。

“失恋了？中毒了？被人下蛊了？古里古怪的！”庞弯看他一眼，懒得再理，转身一甩袖子走开了。

晚饭是庞弯去酒楼吃的，点了几个招牌菜，配上一壶青梅酒，叫小二送上了雅间。

“小主子不是吃素吗？”王刚看到满桌的肉菜，不禁有些诧异。

“你家小主子今天差点就被饿死了，还不趁机犒劳一下自己？”庞弯很不高兴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刚乖乖噤了声。

“坐！吃！”庞弯看也不看他，言简意赅地朝他扔去一双筷子。

王刚一怔，站着没动。

“干什么？跟我闹情绪？”庞弯杏眼圆睁朝他龇牙，“你还想挨鞭子？”

王刚这才将屁股挪到板凳上。

月色当空，美景如画，两人吭哧吭哧大吃了一顿。

酒足饭饱后，满脸晕红的庞弯忽然抓起一个莲花盘，开始伤春悲秋起来。

“王刚，你说白莲花好看吗？”她打了个酒嗝。

王刚不知她飞来这句有何深意，只能揣摩着答道：“不错。”

庞弯似愤怒，又似不甘地嘟起嘴：“是不是你们这里的人，都喜欢白莲花？”

王刚瞧她样子微醺，猜测多半是醉了，便不动声色道：“莲素来品性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白莲又是莲中最皎洁无瑕的品种，自然没有人不喜欢。”

哪知他这话刚一落地，对面的人立刻就砸了盘子。

“为什么？为什么？”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庞弯的眼眶里冒出来，她脸红，鼻子也红，整个人就跟沸水里捞出的虾子一样由内红到外。

“王刚！”她忽然大叫一声，伸手去抓王刚的袖子，吓得王刚赶紧从椅子上弹起来。

“王刚！”她又叫一声，嘴巴扁得不能再扁，表情万分委屈，楚楚可怜。

“为什么不是我？明明应该是我的！都该是我的！我的！”眼泪好像瀑布般源源不断流到庞弯腮边，钻入了颈窝，打湿了她的大片衣襟，“为什么我是她？为什么她不是我？”

她胡言乱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有好事者探头探脑朝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