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居被她方才的举动震得回不过神来,迟疑道:“要这般激烈?”
“没经验!”庞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越强大的女人内心越空虚,她需要另一个更强大的男人去征服、去掠夺,这样她才会化成小白兔,乖乖趴在你身边!”
顾溪居脸上青了白白了又红,最后喃喃道:“她性子烈,这个恐怕使不得。”
庞弯叹气,心想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于是大手一挥道:“算了,还有一招绝杀,我也一并传给你得了。”
说着挑起桌上的茶杯盖,抹了点茶水分别沾在左右眼角,一转身,带上了满脸的悲痛欲绝。
“婵婵,我知道,你心中早已无世俗情爱,虽然我此生立誓非你不娶,但我绝不会干涉你的任何选择,我情愿为你孤独终老,啊!”她叫了一声,抓起镇纸朝自己肚子上虚捅一下,软绵绵地跌倒在地上做濒死状,“不要……不要问我为什么帮你挡这一剑,婵婵,我只想看到你的笑脸!只要你能幸福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别了,我的爱!”
“这招必杀叫以退为进。”庞弯从地上弹跳起来,面无表情,“号称追逐自由的姑娘虽害怕束缚,但说到底也是会心软的,要是你让她感觉没有压力又痴心一片,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这事也就差不多了。”
顾溪居被她唱作俱佳的精彩表演惊得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是要我先她而死吗?这……”
庞弯没好气地撇嘴,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不过是中一剑嘛,你那么聪明,把握把握角度,不会死的啦!”
她为自己良好的表现感到扬扬自得起来。
顾溪居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很久。
然后他放下手中的书哈哈大笑,笑得这样开心,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
门口的侍卫们已经很久不见盟主这么大笑过,相互交换着眼神,想往里看,又害怕看。
“你不信?”庞弯见顾溪居没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又羞又恼,扑过去抓住他的衣领,“世间女子都吃这套,你竟然不信!你竟敢不信!”
顾溪居笑得不能自已,胸脯高低起伏着,只得用手去挡:“哎,莫闹,莫胡闹。”
百晓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向来威风凛凛,充满男子气概的盟主似在拱手告饶,而他那以飞扬跋扈出名的小侍女,此刻正趴在他身上,眉目狰狞拳头高举做母老虎状。
“咳咳!”
他实在太震惊了,震惊得把心底的咳嗽都表现出来了。
椅子上的两人飞速弹开,顾溪居倒是脸色如常,笑着对他道:“来了怎么不先打声招呼?”
小侍女脸色绯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也没行礼,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就跑了。
“弯弯姑娘果然深得盟主另眼相看。”百晓生赶在庞弯跑出房门前的一瞬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庞弯脚步一滑,差点跌倒。
顾溪居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嘴角上扬,一直笑,一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