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家属区的外边停着几辆警车,警灯在无声闪烁着。沈跃仿佛没有看到那些警车似的,直接就朝自家方向走去,忽然听到康如心在后面叫道:“喂!你真的不去看看?”
沈跃没有停住脚步,继续朝前面走着,说道:“你们警方并没有要求我介入这起案件,我手上的事情多着呢。”
康如心心里恨恨,却还是跟着他朝前面走。此时,康如心明显地感觉到沈跃对警方的排斥心态,她快步追了上去,问道:“你是不是对龙总队有意见?”
沈跃淡淡地问道:“我哪敢?”
康如心心想:果然是这样。她笑着说道:“沈跃,你应该理解我们警方的想法,你这么优秀,警方当然希望你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龙总队对我说过了,他会尽量说服省厅领导,让你的心理研究所在今后拥有更多的自主权。”
此时沈跃也觉得自己这种没来由地闹脾气很没道理,叹息着说道:“但愿如此吧。”
很快就到了楼道里面,康如心轻轻拉了沈跃一把,沈跃莫名其妙地站住了。却见康如心雪白的手在轻轻地拍打他身上的雪花,这一瞬,沈跃的心里猛然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一丝难以言表的温暖与久违的幸福感从心底涌向全身,他听到自己喃喃地说道:“谢谢你,康……警官。”
沈跃的手本来也伸向了康如心,试图去替她拍打身上的雪花,可是他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将手缩了回去。他无法说服自己像她那样主动。康如心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心中闪过的那一念冲动,正朝他嫣然笑着,说道:“走吧。”
二人一进屋,顿时就被温暖包裹,饭桌上的火锅正在翻滚,空气中飘散着扑鼻的香气。母亲发现沈跃的身上干干净净,而康如心的头发和衣服上全是雪花,急忙上前去替她拍打,嘴里则在不停埋怨着沈跃:“你看你,也不晓得替小康拍一下衣服,感冒了怎么得了?”
沈跃有些尴尬,但即刻听到康如心笑着说没事。
母亲开始了她的唠叨:“今年这是怎么了,过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下这么大的雪。这是南方啊!还出了杀人案。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干吗非得要在这时候要了人家的命呢?对了沈跃,你给乐乐打个电话,这丫头看热闹去了,让她赶快回来吃饭……”
沈跃正准备打电话,就见陈乐乐风风火火地从外边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激动,一进屋就叫喳喳起来:“表哥,康警官,你们怎么不去那个杀人现场看看?太吓人了,那个罪犯真下得去手!
康如心瞪着沈跃,沈跃却好像没有看见似的,对陈乐乐说道:“我不相信你能够看到现场,你是听别人瞎嚷嚷的吧?”
陈乐乐笑道:“表哥什么都知道。我是没有看到现场,可是有人看到了啊。据说死者被人捅了好几刀,下面……”说到这里,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下面也被凶手割掉了。太残忍了。”
母亲批评道:“乐乐,快去准备碗筷,说什么呢,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陈乐乐朝沈跃和康如心伸了伸舌头,即刻去厨房了。康如心已然被陈乐乐刚才的描述勾起了兴趣,低声问沈跃道:“你真的不想去看看?”
沈跃摇头说道:“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今后你就是警方和心理研究所的联络人,到时候你会遇到更多离奇复杂的案子。吃饭吧,别去管那样的事了。”
可是让沈跃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龙华闽就把他和康如心叫了过去。一见面龙华闽就问沈跃:“发生在你家附近的那起杀人案,你听说了吧?”
沈跃在心里苦笑:想不到还是没躲开。其实当时陈乐乐说到“被害人下身被人割掉”那句话的时候,沈跃就已经意识到警方很可能会让他去协助调查这起案子了。这种特别的作案方式往往与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变态有关,龙华闽放着他这个心理学专家不用是不大可能的。
他点头道:“只是听说过大概的情况。怎么,案件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