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态度!
涂藤最恨她这种态度!遇到别人的攻击,就只知道逃跑,丝毫没想过反戈一击。逃逃逃!丧失了斗志落荒而逃的索丢丢在他心目中没有一点儿美感!
刚才白白给她披上圣战骑士的光芒了,现在他用眼神恶毒地剜着她,企图把他凭假想赋予她的那层厚实的光芒从她身上恶狠狠地扒下来。此刻,在他眼里的索丢丢,只是死死抱住灰溜溜的铁栅栏暗自垂泪的受气小媳妇,活脱脱一个被遗弃在砖瓦垛里的破布娃娃。
“你既然这么想,那随便你吧!我刚刚跟你说那些,只是报答你高中时为我挡的那一鞭。我走了,你当我压根儿就没出现过吧。”
涂藤气哼哼地转身就要走,却被心悠叫住了。
“等一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他挑着浓重的眉毛问她,但还没有完全正过身,因为他还没原谅她。
“是我哪里长得不对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我卑微?我穿得廉价,所以人格也可以在这一眼里立刻被断定成廉价?我没有做过任何卑劣的事,他们为什么那么瞧不起我?他们凭的什么!”
涂藤盯着她雾蒙蒙的眼睛。他知道她在努力忍着不让自己流泪,因为她的眼眶已憋得红红的。
面对她悲怆的质询,涂藤隐隐感觉自己的心在偷偷地痛。但他不敢张扬,也不肯承认。
他只有背对着她,强作冷漠地说:“他们之所以那么想,是因为愚蠢到心瞎眼瞎,没脑子去辨别是非,没眼睛去发现美丽。而你也有错,谁让你总极力掩饰自己的美,整天一副恐怕别人见着你好把你高价卖了的冷淡相。你也活该!看你死不了就行了,我走了。”
涂藤叮叮当当地落下这一通话,甩开门绝尘而去。
见他迅速地消失了,心悠收回投在他身上的眼神。
这是裹着糖衣的变相羞辱吗?
算了,索心悠提出的问题,怎么能奢求在涂二少爷口中得到满意的答案?
心悠始终没有变换过姿势,一直死死地抱着两根铁栅栏,似乎那就是她下半辈子的靠山了。
可这一刻,她又想偷点儿懒,让自己浸泡在忧伤里,让淡漠肆意生长。
灰暗的天空下,是翠绿得失了真的草坪。她蜷缩在天台上,头倚着那份坚硬的冰冷,追忆起八年前的那个初夏。
那时,她16岁,涂远19岁。
那年她初来乍到,他却似乎已是她的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