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卫默不作声，我就说了一遍去医院的情况，老卫才说：“你在酒吧等我。”

佳佳听到动静，醒了过来，说：“要出去啊，我也要去。”

我说：“男人之间谈事情，你一个女人去掺和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去？”佳佳愤然离床，穿好衣服，“肯定是去做见不得人的事。”

“随你说什么。”我抓起手机，准备出门。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也要回家去睡了。”佳佳捡拾好她的东西，不忘把那只水晶发卡塞进包里，“噔噔噔”地下了楼。

我怕她不安全，送她到了她家的楼下。临上楼前，佳佳走到我跟前，闭上眼睛，说要我抱她一下。我说：“刚才不是都抱过了吗？”

佳佳恼怒地说：“刚才是刚才，你丢下我去玩，我还没跟你吵呢。”

我不想跟她多嘴，只好抱住了她。她咬了我肩膀一口，贴着我的耳朵说：“这次我不吃药了，我要怀上你的狗崽子，看你娶不娶我。”

我呆了一呆，佳佳已得意地笑着，快步跑上了楼。

佳佳闭眼的姿势，让我突然想起了另一张脸。

那是一张近乎完美的脸，纯洁干净，清秀雅气，有一双眼睛虽是睁开的，却看不见任何东西。我试着也闭上眼睛，面前一片漆黑。这样的世界怎么活下去？

到了酒吧，我一个人叫了酒先喝起来。

这个时候酒吧的人不多了，有一个服务员好像在那里打盹。没多久我看见老卫开车来了，他在门口停好车后，跑进来一坐下就说：“吃了什么药，这么晚把我叫出来。听你刚才的口气，你是在替那丫头说话吧？”

我给他摆上杯子，倒了一杯酒让他先喝一口。我说：“你闭上眼睛试试。”

老卫说：“干什么？”

我说：“要是你什么都看不见，你会怎样？”

老卫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笑了笑，端着酒杯在手里转了转，然后仰起脖子一口喝尽，说：“你想给我上课是吧，我腻味听这些大道理。你看看这里的人，谁会跟你想的一样？别冒充什么圣人了，过好你自己吧，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

这是间小酒吧，里面塞满了想寻找安静的人，他们的命运如何我不去猜想，但左燕的命运却是老卫改变的。我打了个嗝，正要说什么，老卫大概烦了，跟我碰了下杯子，示意我别说话。他说：“赶快喝酒吧，人生就是醉生梦死，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老卫这人霸道，自以为混得比别人强，至少要比我好点，我从来没轮得上有说话的时候，说多了他也根本不听。我歇住嘴，喝了几杯，老卫开始先发制人打击我：“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混得跟一坨屎一样，还去管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