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不理会那张传票。
我把它展开来,铺在桌面上用笔鸦涂着,涂到不能再写字,然后扔到了垃圾篓里。
老卫说,过阵子让我去陈达奎的工地上开铲车,工地在附近的一个县里,估计警察想找我也没那么容易。再说我又不是什么通缉犯,达不到那么惹眼的标准。只要我不再去过问那个女孩子受伤的事,过一阵子肯定会不了了之。
我交代母亲说,任何人来找我,都不要说我去哪里了,我说我赚到钱后,就会给她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儿媳妇,然后结婚生子。
“那你不要佳佳了?”母亲问。
“要她干吗,你没看她那副样子,呆头呆脑的,屁股又小,生个小孩都难产。”
“我屁股也不大啊,不照样把你顺利生了出来?”
我为母亲的理由哭笑不得,真不明白她看上佳佳哪点了。我说:“老妈,你就别管那么多事了,你还是把佳佳介绍给别人吧,我不会后悔的。”
我缠着老卫确定了带我走的时间,走的那天,我没再跟母亲打招呼,连佳佳打来的电话都被我摁掉了。我在一家咖啡厅里等老卫来接我,老卫说他吃过早餐后就过来。之前我们通过一个电话,他又找了个女的在宾馆里搞一夜情。我计算着他早上醒来会再跟那个女的来一次缠绵的时间,可是等得太阳老高了,也没见着老卫的影子。
正在我要给老卫再打一电话时,我瞥见门外停了一辆法院的车子。
我眼皮直跳,莫不是警察捉我来了?
车子里一直没有人下来,我也不敢冲出门外,怕有人等着我自投罗网。脑子里闪出电影上那些警察捉匪徒的画面,一方是耐心守候,一方是惶恐不安。十几分钟后,那辆车终于开走了,我才把悬起的心放下来。
老卫的电话没人接,我隐隐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老卫在玩什么把戏?他那次跳楼,以及他产生的那个匪夷所思的“幻觉”,难道是为了博得我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