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的早晨,我都骑着自行车在城墙处溜达,我在等待一个偶尔又绝佳的机会,我要去制造一次意外的发生。直到这天,这个机会才来到。
我看到一辆小车从街道驶上了人行道,估计它是想停在城墙边,去河堤边上的早点摊吃风味早餐。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片刻,快速猛蹬自行车迎上了它。我像大多数人会出现的惊慌那样,在与小车接触的一瞬间,我把自行车奋力一抛,那车飞向了正在舞剑的法官。而我自己却倒在地上,滚到了一边。
表面上看,这会是一起小车与自行车相撞的事故,法官会是这起事故中一个“意外”受伤的旁人。我蹬车、甩车的力量都用到了极致,我想这下怎么也要让那个被砸中的法官在家里躺上好几个月。
可是意外中还是出现了意外。法官并没有按我预想的那样倒下,倒下的却是一个过路的人。这个人走得太快了,以至于我都不清楚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听到一声惨叫时,他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我起身去看那个人,他头上满是血。
小车司机也下了车,他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我扶起那个人,想跟他说两句道歉的话,突然发现他有点面熟,我用袖子擦去他脸上一块血渍,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是左树臣,左燕的爸爸。
在医院里,左树臣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他的脑部以前受过撞击,加上这次的撞击,情况不容乐观。我手上已没有多少钱,急得手心冒汗,这两年我的运气真是倒霉透了,做什么都不顺。我又因为一次冲动,伤及了一个无辜的人。
幸好那个小车司机主动承担了全部责任,看来也是个有钱的主,他付了医药费,还给我留了电话,说医药费不够的话就通知他。
抢救进行了几天几夜,我脑袋麻木地敲几下都没有感觉。我想如果那个女孩子知道了这个情况,肯定会悲痛得要死。我陷入愧疚中,严博的电话我也没敢接,怕他三两下就识破我的伎俩。直到左树臣醒过来时,我才急忙趴到他跟前。
他时断时续地说:“我的事……别告诉左燕……她现在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