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喜欢来这里，”米莉森特继续说，“这是我们第三次来加特福旅舍了。这次我有自己的房间。我住在罗杰叔叔房。就在你们旁边，因为你们住在奥古斯塔姨妈房。”

“你怎么会知道呢？”

“哦，我什么都知道，”她说，“大家会告诉我所有的事情。我知道你是夜贼，伯尼，而且我打赌这里没有其他人知道。”

“或许这可以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卡洛琳提议。

①简·格雷（Jane Grey，1537—1554），英格兰女王，在位仅仅九天，因此也被称作“九日女王”。

②安妮·博林（Ann Boleyn，1507—1536），英格兰皇后（1533—1536），亨利八世的第二任妻子，伊丽莎白一世的母亲。她没有生养男性继承人，后来被以通奸罪斩首。

她做了个用钥匙将自己的双唇锁起来的手势。“我的嘴封起来了，”她说，“只有伯尼能开锁。如果我被锁在罗杰叔叔房外面，你可以让我进去。除非我不愿意。”她拉出绕在颈上的一条线绳，展示挂在上头晃动的钥匙。“我从来没有住过奥古斯塔姨妈房。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全家人都住在维卡的楼上招待室。那是最大的一间卧房，有三张床。你们有几张床呢？”

“最多一张。”卡洛琳说。

“我们上次来的时候，维卡房已经有人住了，他们要让我们住可怜的麦塔维什小姐房，但是房间太小了。我爸爸说那是他的底线，而我妈妈说或许该是我有自己房间的时候了。你们知道我是怎么说的吗？”

“你可能说那太美妙了。”

“你怎么知道？不管怎样，奈吉尔让爸爸妈妈住在露辛达房，而我就自己拥有整个可怜的麦塔维什小姐房。”

“他们为什么这样叫它？”卡洛琳问，“可怜的是房间，还是麦塔维什小姐？”

“我想一定是麦塔维什小姐，”这孩子说，“因为那是个完美可爱的房间。墙壁是鲜黄色，感觉很愉快。麦塔维什小姐一定是家庭教师，你们不这么认为吗？一定有人伤了她的心。”

“是管家。”卡洛琳这么猜想。

“他是个粗鲁的家伙，”米莉森特表示同意，“或者是个无赖。粗鲁的家伙和无赖之间有区别吗？”我们都不知道。“嗯，不管是哪个，”她说，“他一定是个卑鄙的人。而麦塔维什小姐——”

有个女人突然走进房间，看来有些苦恼，打断了她的话。“你在这里，”她说，“米莉森特，我一直到处找你。你该上床了。”

“我不累，妈妈。”

“你永远不觉得累。”萨维奇太太不满地说。意思是她自己经常感到疲累，而这大部分是米莉森特的错。她叹口气，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我希望她没有弄得两位快要发狂，”她说，“她是个相当漂亮的好小孩，除了她认为自己是苏格兰玛丽女王的时候。”

“哦，妈妈，不是苏格兰玛丽女王。”她转动眼睛，“妈妈，这两位是伯尼和卡洛琳。他们住在奥古斯塔姨妈房。”

“那是个很好的房间，不是吗？很高兴认识两位。我是柳娜·萨维奇。我丈夫克雷格就在这附近，但别问我在哪里。”

我们说很高兴见到她。“他们非常好，”米莉森特宣布，“卡洛琳是位狗美容师。你永远猜不到伯尼做什么。”

“我恐怕也永远猜不到狗美容师做些什么。”

“她替狗美容，妈妈。尤其是约克种狗，因为它们比较小，洗起来较省事。而伯尼是个夜贼。”

“那是我们的小秘密。”我提醒她。

“哦，我妈妈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会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