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把那只9毫米SIG手枪插进腰带上的枪套，满意地长吁一口气。

西恩饶有兴趣地望着她。“要是见到他就把他干掉。”

“我怎么总是觉得，在这里拥有一把枪实在是个好主意呢？”

“因为本来就是。”

“我刚习惯使用H&K，可不得不承认，我一直对SIG的枪情有独钟。”

“你也用过一段时间Glock。”

“你听过这句话吧：有些女孩喜欢鞋子，有些女孩喜欢枪。”

“事实上，我从没听到别的人这样说过。”

她把两盒子弹塞进包里。“该去波特兰接那个童子军律师了。”

车开出大约二十英里时，米歇尔说：“我们可能被跟踪了。”

西恩保持目光直视前方。“在哪里？”

“后边两百码那辆黑色轿车。拐弯的时候看不到，进入直道，它又出现了。”

“也可能不是。也许他和我们的目的地相同。”

“我们等着瞧，好吗？”

他们抵达州际公路切入口时，那辆车继续前行，开了过去。

米歇尔说：“看来你说对了。”

“但保持警惕依然是件好事。如果格雷旅馆的那对夫妇真的在九点左右见过伯金，而他又在午夜时分被杀害，那么他就有将近三小时能去某些地方。”

“他没有回破冰岩。天黑后那里就关闭了。所以——”

一颗子弹穿过副驾驶一侧的车窗，从西恩和米歇尔身前飞过，击碎司机侧的玻璃，飞了出去。

西恩俯下身，米歇尔立即将车子转向左边，迅速缩紧肩膀。西恩则扭头向后望去。

“没有其它车子？”

“没有。是远距离射击。”

“把车子开到那下边去。”他指着路旁的树丛高声喊道。“压低身子。”

她把福特车驶上松软的草地，停在地势更低的一排树木旁边。他俩匍匐着钻出轿车。金属车身挡在他们和刚才子弹飞来的方向之间。米歇尔掏出手枪，搜索可能的射击源。西恩从引擎盖上微微探出头去，然后又把头缩了回来。

“看不到瞄准镜之类的反光。”

米歇尔看着被击碎的车窗。“我们开得那么快，这一枪实在有水平。”

“我觉得这是个警告。”

她点点头。“扣扳机的那个家伙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我们。我好像看着那该死的子弹从我面前飞过，不过我知道其实是不可能看到的。现在的汽车玻璃质量可不像原来那么糟糕，一枪把两块玻璃全部击碎，而且子弹还能继续射出，那把枪威力一定不小。”

西恩环顾四周。“微风，树木很多，枪手也许在附近的某块高地上。太阳在他后方，有利于射击。不过还是让人吃惊。我们正以六十英里的时速垂直于弹道轨迹移动。”

“是七十英里。”米歇尔纠正道。“枪手一定具备该死的毫弧计数能力。那是某种超凡的瞄准计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