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检察官的会面结束以后，西恩脸上露出了笑容。

留在卡车里等候的米歇尔迫切地望着他。“我猜会谈进行得很顺利？”

“他现在正把对你的拘捕材料存档。不必出庭，不必保释。你自由了，但得有我陪伴。”

“你一定跟他说了什么好听的。”

“除此之外，警方也找到了那枚差点击中你的弹头。”

“漂亮。是什么枪？”

“雷明顿，点四五口径，全金属包覆弹头。”

“那就不是杀死伯金的那种子弹。如果是全金属包覆弹头近距离接触射击，那子弹会直接击穿他的头骨。”

“也不是我在缅因州发现的那个人。他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他们还没有完成对希拉里的尸检，是吗？”

“还没有。不过我想他们会在她体内发现一枚点四五口径弹头的。”

半小时后，西恩已办理完还车手续。他们驾驶着米歇尔的陆地巡洋舰朝凯莉?保罗家进发。他们由六十四号州际公路转上八十一号公路向南行驶。数小时后，在离田纳西还有三十分钟左右车程时，他们拐下高速公路，又向西开了几英里，经过几座很小的小镇。离开最后一座这种小镇后，米歇尔放慢车速，左右环顾，然后看了看GPS显示屏。

西恩看看表，打了个呵欠。“马上就到凌晨两点了。要是我不睡够八小时，我的头很快就会爆炸。”

“我在监狱里睡得很好。”

“这不奇怪。我见过你的床。监狱里的可能还更柔软些。”

“你睡在我床上时，怎么从没听你抱怨？”

“那时候首先考虑的不是舒适度。”

“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GPS显示，她家要从前边那条路左转。我看到的只有田地。你认为她生活在农场吗？”

西恩凝视窗外。“那边是一片玉米地。”他指了指右边。接着，他又望向左边。“看不清那是什么。但肯定是农场之类的。我连一栋房子都看不见。”

离目标更近时，米歇尔发现了信箱。她打开远光灯。“信箱上什么都没写，但肯定就是这里。”

“凯莉?保罗和埃德加?罗伊。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也许是一家人。保罗可能是她的夫姓。”

“也可能根本不存在家族关系。”西恩说道。

“可正如你所说，总会有某种关系。否则单凭凯莉?保罗的口头要求，伯金怎么会成为埃德加?罗伊的代理律师？不是必须有委托书之类的东西吗？”

“理论上是的。可显然罗伊在被捕之后丧失了心智。所以依我看，他在失去行为能力后，无法签署委托书。”

“我们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他被捕了。一定要走诉讼程序。保释、听证会、押送到缅因州。”

西恩点点头。“你说得没错。也许他沉默之前就雇用了伯金。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伯金为什么要严守客户信息的秘密呢？为什么没有账目或联系记录？需要解释的还有默多克的信，以及伯金为什么在汽车保修手册上写下凯莉?保罗的名字。”

“那我们究竟是坐在这里等上一晚，还是直接去敲门呢？”

“这个时间在这种地方敲别人的门，很可能会招来猎枪款待。我建议在路边停车，舒展舒展筋骨，然后睡一会。这肯定对我有好处的。”